单将军也停下脚步。
在遇到长宁之前,薛岩一直是他的参谋智囊,所以对于薛岩的话他也是十分在意的。
长宁将二十多人的脸色一一扫过。
“如果我没猜错,在场的都是北方人。”
单将军看了一圈,点头道:“对,我们中大多是西北人,是老将军从边境募兵进入细柳营的。”
“这就对了,在陆上你们或许还能以一当十,但是在船上呢?”
长宁可是把他们问住了。
单将军与薛岩面面相觑,忽然一拍脑袋:“还是少主想得周到,我们这些旱鸭子,一旦困在水上那可就是全军覆没,这是兵家大忌。”
他到底是做过将军的人,想得周全。
“走陆路,至少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总不会在水上憋屈死。”
“可……”方才附和薛岩的人好像还有点担心。
薛岩却抢在那人前头说道:“是我疏忽了,少主想得很全面。”
有单将军和薛岩两人同意,那人自然没有意见,一队人出发南下。
长宁走在队伍最前,拉住单将军聊了两句。
“宋宜晟很可能一直跟着我们,为了把他揪出来,我希望将军陪我演一场戏。”
“少主请说。”
随着夜幕降临,山路越发难走。
因为前路未卜,后有追兵,他们不能点太多火把,所以只点了前后两只火把。
中间很多远离火光的人身影都若明若暗。
长宁在队伍最前方,因着夜路难走她走走停停,最后终于在下一个县城前三里外停下。
“修整一下,明早看情况进城。”长宁看了眼薛岩,他没有意见。
众人席地而坐,也没人说话。
直到深夜,众人入眠,长宁也靠着树干休息。
忽然,宁静的氛围被打破。
单将军揪着一个人的领子恶狠狠地丢到最中央:“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去?!”
“将军!将军息怒,我只是想去尿个尿啊。”
“尿尿需要走那么远?需要带扯掉腰带挂在枝头?!”单将军大骂,气得横眉倒竖。
长宁笑着睁开眼。
薛岩则一脸迷惑:“怎么回事?”
单将军狠狠踹了那个人一脚,冲着薛岩道:“幸亏我听少主的命令到附近巡查,否则就让这个叛徒去报信了!”
“报信?”薛岩睁大眼,喉结上下滚动:“你还搜查到什么了?”
“少主说小心宋宜晟那小畜生尾随我们,我便趁夜巡查,哪知看到二常鬼鬼祟祟偷跑!二常,老将军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要背叛老将军!”单将军气得大骂,只想一掌拍死他。
薛岩拦住单将军:“让他说清楚,老将军待他恩重如山。”
“二常,你真的要背叛老将军吗?”
二常盯着薛岩急喘:“没有,我没有背叛老将军!”
“那这是什么?”
长宁接过腰带,展开褶皱,上面那用炭笔写的南字展现在众人眼前,“我没记错的话,方才是你在烧炭火。”
“二常!”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薛岩大喝,一把抓住二常的领子。
二常颤抖,喘得更厉害。
众人围上来纷纷骂着叛徒,冲着二常吐口水,长宁蹙眉正想拉开他们,就听二常的声音变了调。
“我没有!我——”二常口中流出毒血,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