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记得。
“先把药送去太医院,检查无误后立刻给太后和承祥服用。”皇帝令道,转头看向三皇子,眉梢挑的老高:“长宁受伤还能带回解药?承贤,你这一次如此礼让,想做什么?”
“父皇明鉴!”楚承贤跪倒,声词恳切:“儿臣不敢居功,长宁虽然受伤但药的确是她亲自从墓中带出来的。”
皇帝手指敲打扶手。
“儿臣禁足时日日抄写经文,终于明白从前荒唐,长宁是儿臣的亲妹妹,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儿臣怎么忍心看她一片孝心枉顾。”
“父皇,三皇兄当时救了儿臣性命。”长宁笑说。
皇帝眉头一挑,总觉得这个长宁神色怪异。
……
渭河支流。
船上只有单丹臣和方才跟着长宁的四人,两人去摇橹,留下一人照顾重伤的同伴和单丹臣。
单丹臣的伤都是皮外伤,包扎过后也就恢复个大概。
但他们情绪都不高。
出了薛岩这样的叛徒,搞得差点儿全军覆没,原本近四十人的小队如今就只剩下这区区四人,单丹臣心中像堵了块冻硬的石头,冰得难受。
“少主,我们还去洛阳吗?”有人问。
一个薛岩足以暴露他们所有的目的,现在三皇子也知道这件事,长宁此去洛阳只怕阻碍重重。
而且,听那罗氏的意思,长安城已经有一个假冒的长宁公主了。
少主还愿意放弃长安的公主身份,跟他们去洛阳救人吗。
“去,还要尽快。”长宁说。
“楚承贤不知道古牢的位置,他又不能将事情报知给父皇,以免将父皇的目光吸引到洛阳,他们就没办法设计伏杀我,所以只要我们够快,就能赶在他前面救出华文。”
“这太危险了。”另一人道。
这简直就是在拿长宁的命去做诱饵。
单丹臣咳了两声,撑着船舷坐起来:“少主不能再冒险了。”
他此刻不说心灰意冷也差不太多。
“您也是老将军的血脉,而且这件事已经泄露,那辽东郡王……”单丹臣看了眼长宁脸色没有说下去。
他从四名手下口中已经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罗氏既然自称是慕清彦的妹妹,就说明慕清彦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即便慕清彦真的是冤枉的。
那以后呢。
慕清彦在妹妹家族和长宁之间到底会怎么选择,这谁能说得准。
万一慕清彦为了妹妹和前途出卖长宁,他们再主动联系慕清彦,那可无异于自寻死路。
辽东慕郎的名头也不是虚吹出来的。
皇帝敢让慕清彦做十万大军的主帅,就是知道慕清彦是有这个能力。
“你的担心我明白,但这件事我还需要好好想一想。”长宁道。
“还想啥,那女人亲口承认的——”
“慕清彦还没有承认,”长宁打断他的话,“就算慕清音真的是幕后主谋,我也要听慕清彦亲口承认。”
她倔脾气上来,自然谁也拦不住。
“东行。”长宁拿了主意。
单丹臣听着,兵荒马乱的心竟然定了下来。
“少主壮士断腕,老单服了。”
长宁知道,他说的是假公主之事。
女孩仰头望着日暮西斜,霞光染红天边层叠云朵,有几处甚至浓郁得像血。
“是真是假,待我救出华文自然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