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歧如此无视自己,比尔博握紧了右手,指甲刺入掌心,淌出一滴滴血水。
掌心的伤口不知不觉就愈合了,哪怕是变异的恶魔血统,也确比普通人的优秀许多。
“为什么,你竟然会没有半点愧疚。”
比尔博自言自语,终究难以置信,最后只得转过身去,与那个男人背道而行。
他决定离开长湖镇,他不会去找甘道夫,因为他要回到夏尔,他还是那个霍比特人,他曾以自己是不同的,就像甘道夫说的,他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
事实证明,甘道夫错了,他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霍比特人。
他不会把仇恨看得比什么都重,他在获得至尊魔戒时就学会了宽恕。他的确无法原谅凌歧,但更不会让仇恨毁了自己。
他想要的,其实从来都很简单,就和大多数霍比特人一样,他只想要安度平生。
这样小小的愿望,何时竟然变得如此奢侈。
看到路边一个个破碎的家庭,比尔博坚定的脚步重如泰山。
他是可以一走了之,长湖镇呢
他不愿意向甘道夫告发凌歧的原因,岂止是心底的复杂,更多还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啊
他侧目旁顾,见到一个孩子无助的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孩子的父亲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一个幸存下来的民兵,战后不治身亡。那个男人伤的实在太重,稀薄的恶魔之血几乎流光,自愈的速度已经跟不上生命力的流失。
这种人实在太多,几个医师完全忙不过来,长湖镇的药物资源也开始捉襟见肘,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获得后方的援助,这又是谁的错呢
一名铁卫走上前去递给孩子一些食物和衣服,这是长湖镇为数不多一直在贯彻的政令,亦是领主对领民慷慨的证明。
可再多的食物和衣服,在那个孩子心中,大概也是换不回父亲的生命的。
战争总要死人,死去的成为了英雄和烈士,活着的却要连他们的伤痛一并承受。
比尔博停住了脚步,毅然回头,他决定和凌歧继续谈谈。
镇长府邸的三楼,凌歧找到了闷闷不乐的蒂尔。
小女孩之前要求参战,被凌歧一口回绝,她的实力比大多数民兵和铁卫都强,但是也就勉强单挑一个最弱的巫卫,放到战场上很可能连流矢都挡不住。
“小蒂尔,我要走了,你是和我一起,还是留下。”
凌歧见到蒂尔后,没有和以往一样,在小女孩心情郁郁时,逗弄一番。
蒂尔微微一愣,她不明白领主是什么意思,那种语气,平静的让她有些心慌。
连凌歧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问。
按照他对血脉规则的了解,蒂尔是绝对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的,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拒绝过他什么。所以,他对她应该只有要求和命令,而无需询问。
“我...我不知道。”
“大人,你...你要去哪里”
蒂尔很快就把郁郁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看起来有些慌张,又有些茫然。
凌歧走上前去,从窗口朝外张望,正好能看到一些人正在收拾东西,那些大概就是准备跟着巫卫一起前往蜜酒之地的。
巫卫身强力壮,还有着相对较浓的恶魔血脉。他们中的一些在上午的战斗中几乎被打残,断手断脚,现在却续上了,恢复了大半,这种复原能力实在恐怖。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巫卫们那么变态的恢复能力,所以凌歧让巴特率领巫卫带人前往蜜酒之地、连夜出发的命令,肯定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愿意离开的人数比凌歧预期的更少,显然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仍旧有不少人低估了他的决心。
其实,如果等上一两天再要求转移,相信七成以上的人都会愿意离开长湖镇,可他不愿再等。
凌歧摸了摸蒂尔的头发,蹲下身将她拥入怀中,脸上却没多少温情,淡漠的让人觉得心寒。
“我要去做一件早就该做的事,然后回我来的地方。”
凌歧一语双关,他从蜜酒之地来,也从位面之外来。
蒂尔本想说要和他一起走,这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
可当她抬起头来,看到凌歧那张棱角分明又俊逸非凡的脸,看到他脸上漠然如同冬夜的神色,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寒意。
她本能觉得,呆在他的身边,或许未必就是安全的。在那股强大的充满魅力和亲和的气场下,始终掩盖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令人厌恶和恐惧的东西
蒂尔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和很多人一样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但她忽然又想到,强者未必就是大树,也有可能是猛虎。猛虎卧榻,岂容他人酣睡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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