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慌张。
它试图沉下水去,却发现身体像是被什么定住,根本动不了。
它能感觉到,自触手蔓延向本体的纯粹毁灭能量,怕是十几个呼吸就能将它彻底毁灭,而他甚至完全无力抵抗。
它在光柱中看到了一个纯粹由光明组成的人形,这在它过去的近万年生命中还是以第一次遇到,很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
光柱缓缓散开,距它落下才过了七八个呼吸。
水中看守者裸露在外的触须已经被烧光,体表也被烤焦大片,几百只眼睛瞎了多半。
现在的它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丑陋有多丑陋,但它完全没工夫在意那些细节,它只觉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无数次。
一名身材高挑的白袍老者从光柱尚未散尽的余晖中走出,冷冷看了看湖怪,吓得它猛地往回一缩,惊慌失措,这才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湖怪惊恐的沉下水去,白袍甘道夫犹豫了片刻,面对湖怪惊惧懊恼的目光,终是放弃了追击的打算,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付出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提前透支了力量,可不是为了对付这个小小怪物的
进化为白袍巫师的甘道夫,心中充满了自信,虽然这具身体比他过去在维林诺用的,仍然差了许多,并且由于积累未够,强行蜕变付出的代价导致他根本不能一步登天,获得自己所期望的力量,但是用来对付一个来自异界的魔鬼,足够了
“异界的恶魔”
甘道夫冷冷盯着矿坑入口,目光中闪烁着仇恨和愤怒
当年从维林诺到达中土世界的天赋巫师一共有六位,其中除了萨鲁曼是自愿的,包括他在内都是迫于无奈,相当于背负着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他欧络因的后台当年绝对比萨鲁曼还要厚实几分,原本可以拒绝这个任务,但他还是接受了,为什么因为他要寻找光的真谛,走出最后一步,这虽然不是最好的机会,但也还算不错
他知道萨鲁曼不喜他,认为他光有知识,却过于迂腐。
萨鲁曼这种货色怎么可能明白他的理想,另辟蹊径这不会是他欧络因的选择。
这次若非为了清除来自异界的隐患,提前牺牲自我,他日后的成就绝对要比那个自视甚高的白袍巫师强出无数倍,他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果然,在他死后,他没有回到维林诺,而是被伊露维塔召见。
虽然他的“功德”和“觉悟”远远不够一次重生,但是他赌对了,林奇就是整个世界变数的源头,是祸乱的根源。
秉承着除魔信念的他,得天独厚的被一亚外的伊露维塔赐予了重生,甚至得到晋升。
当然,作为提前晋升的代价,他在回归维林诺后,必须自禁万年,抵偿过失。这个惩罚是伊露维塔给予的,甘道夫认为独一之神很公平,他不会为此介意。他知道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根本不是那万年自由,而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这才是损失和惩罚
寻常天赋巫师怎么会知道,这次使命不单单是义务和责任,更是权利,从未有过的殊荣
甘道夫已经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行走了几千年,不畏艰难,不畏困苦,甚至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在乎最后的结果。
那结果只和大陆的局势有关,但和他自己无关,他的成功已经是能够预见的,他欧络因必定会成功
他几乎就要成功了,就差最后一步,就差最关键的令他能够顿悟的一次机缘
新晋的白袍巫师目光中蕴藏着深刻的愤怒,他感谢伊露维塔的惩罚,那更是一种厚爱,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再纯粹,必须要用万年的时间去洗礼,才有机会重新走上这条几乎到了尽头的道路。
他恨,恨那祸乱之源。
若非那个、那群异界外来者的乱入,他原本可以勇往直前的走向涅槃重生的彼岸。
只有那样,只有那时,他才能自然而然晋升为白袍巫师,他的灵魂也能得到一次洗礼,回到维林诺后能让原本的地位更进一步,未必不能和光同尘
可惜,现在一切都完了,只有终结一切变数的源头,才能让他回到原本的道路上在那遥远的一万年之后
甘道夫大步踏入矿坑,这一回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不论是意外的阻拦,是精灵王的态度,还是早就开始藏污纳垢的圣白议会
借着熹微的光亮,新晋的白袍巫师看到了传说中坚不可摧的莫瑞亚之门,门边多了一个深深的窟窿,就像是狗洞。
他冷冷一笑,似是讽刺,又似不屑,然后对着巨大的莫瑞亚之门用精灵语念了一句“朋友”。
想象中大门自动开启的情形并未出现,甘道夫脸上的笑容僵住,然后又一次打量起那个“狗洞”,面皮微微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