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甘道夫来到炎魔的孵化场,第一时间就被那枚极为醒目的巨茧吸引住了目光。
凌歧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早已经完全消失,新晋的白袍巫师是循着他的残余气息来到这里,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甘道夫很不甘心,他不是来扼杀什么上古炎魔的,而是来消灭域外妖人,这个目标比他曾经坚持的信念更为高尚、更加重要,这才是替位面消除毒瘤,拯救世界。
可是现在,那域外的妖邪又去了哪里他来的这里,莫非就是为了消除气息
甘道夫信步走到巨茧面前,并未想过那会是他的目标,因为两者的生命气息相差实在太远。
眼前的一大堆巨茧中,存活下来的只有三枚,其中之一尤其活跃、像是快要孵化,而另外两颗濒临死亡,已经岌岌可危。
甘道夫见怪不怪,他知识丰富,学识渊博,对于炎魔的繁殖了解的比凌歧还要清楚,为此当然生出了些许厌恶和不屑。
他正待将法杖刺入巨蛋,破坏掉一头新生的炎魔,虽然并非主要目标,但他不介意提前消弭隐患。
他忽然发现面前的巨蛋动了一下,而后有两股极为浓郁的深红光泽闪烁,通过彼此紧贴在一起的肉质脉络,逆向传递到那两颗几乎要死亡的肉茧上,逐渐侵透消失。
甘道夫的动作微微一缓,他能感觉到红光中蕴含着的邪恶力量,忍不住有些讶异。
恶魔不都该是自私的掠夺一切生机,乃至六亲不认,这正是恶魔的本质
可是现在,另外那两颗肉茧却像是久旱逢甘霖,萎靡的势头随着外来力量的传递就此止住。
甘道夫稍稍犹豫,他见证了一头与众不同的炎魔诞生,这让他吃不准该不该提前将它扼杀。
乌鸦也懂反哺,虎毒尚不食子,所以它们都是自然界的生物,是光明世界的生物,不是邪魔。
自然生物和邪恶生物最大的不同,就是那一点本质的善良,甚至无需刻意引导,就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在邪恶生物身上这些闪光点绝对不会出现。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头与众不同的炎魔,很有研究价值,甘道夫是巫师、是迈雅、更是知名的大学者。
要是过去的灰袍,面对这样的情况,肯定二话不说立刻放弃扼杀的打算,另作计较。
问题是他现在是白袍甘道夫,他知道了太多的秘辛,这次追丢了邪恶,还不知会引起多少不良后果,所以更不能、不该放任本土邪恶的滋长,同时任务未竞全功,他也没心思去搞什么研究。
况且,这等场景,这些异常,如此特殊的魔胎,忽然就追丢的邪魔,总让他隐隐有些联想,心灵却像是被什么蒙蔽住了,破不开那一层淡淡的迷雾。
甘道夫叹了口气,仍然决定要砸碎面前的巨蛋。
冥冥中似乎还有一股力量,在他的心灵被蒙蔽的时候,引导着他去做本该做的事。
甘道夫这一杖若是砸下,立刻就要面对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敌人,也许那会是他的幸运。
可惜这样的场面并未出现,因为就在法杖堪要触及肉茧时,巨蛋表面竟然流露出微微纯粹的光明气息
这一次,甘道夫是真的傻眼了,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非,这根本不是什么魔胎,而是伊露维塔的福音光明世界的棋子
从前的甘道夫,绝对不会有这种妄想,去怀疑光暗的界限。它更不会认可眼前这种东西,掌握光明力量的邪恶比真正的邪恶更值得警惕。
问题是他的重生本身就带着一丝“灰色的”、“妥协的”性质,他其实已经完全没有资格再去标榜绝对的正义。他就像是背负着伟大任务的光明世界的夜行者,这并不能改变他本身已成灰色的事实。白袍他和萨鲁曼都不够资格。
萨鲁曼的白袍是身先士卒的奖励,他的白袍则是勇往直前的赠礼,都不属于自己。
按照规定,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阿门洲、回到了曼威那里,而不是仍然在中土大陆上惩奸除恶。他的经历,他的积累,他的信念,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一次正常的晋升和重生。
世人都以为神无所不能、永远正确,信神者可永生,可以无限重生,也该有那样的特权,这根本是极大的错误。
在中土大陆,一切都有规矩,就算是独一之神,也不能肆意妄为,否则就是破坏规矩。
为了他甘道夫,独一之神稍微破坏了规矩,甘道夫为此庆幸、自豪、感恩,但是他曾经的信念的确动摇了,就如同他当时就意识到的,他的心灵已经不再纯粹,他的足迹已经离开了光明的大道,必须自禁千年万年才能扫除那一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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