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吗,现在,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
我的心一沉。
而他又平静的说道:“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想过这个时候,你可以在我得到江山,得到一切的时候,与我并肩而立。”
“……”
“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们两个人的。”
“……”
“可是我没想到——原来,我只能得到一样。”
“……”
在龙椅上坐了一会儿了,我也平静了下来,转过头去望向他,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不是只能得到一样,你原本可以得到两样,甚至得到更多,只是你用的方法不对。”
他的气息沉了下来。
“裴元修,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你应该见过这个皇宫中的数次翻修,你曾经见过有工匠用一些两三年就长成的果木来撑做皇宫的梁柱吗?”
“……”
“没有吧。”
“……”
“匠人们用的,都是楠木。但是楠木很难找,因为它长得慢,好几年才长那么一点点,能用来做梁柱的楠木,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
“……”
“它长得慢,但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它在慢慢的长结实,这跟那些两三年就长成了的果木不同,果木一折就断,可是这些楠木,却坚硬如铁石。”
“……”
“所以果木,只能送到厨房去当柴火,而楠木,忍下了那几十上百年的寂寞,才能做撑天的顶梁柱。”
我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其实,你曾经是太子殿下,当年读过的书不比我少,懂的道理也一定不少,我跟你说这些是在班门弄斧,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只是——没有经受住诱惑。”
“……”
“如果你能像楠木一样,好好的经营你自己的势力,慢慢的安抚你治下百姓的民心,甚至对我——你稍微有一点耐心,而不是在我刚到你身边的时候,就用调走妙言让我留下,用杀死轻寒来断我的念头……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
“可是你没有。”
“……”
“你要集结势力,所以你跟韩若诗、韩子桐纠缠不清;你要对抗裴元灏,所以你跟各地的豪强做交易;你要得到我,所以你杀了轻寒……!”
“……”
“裴元修,让我离开你的,不是这个龙椅。”
“……”
“是你自己。”
说完,我伸手扶着自己那一边的扶手,慢慢的站起来,而他一直坐在那里没动,整个人好像跟这张龙椅都合为一体了,散发着冰冷而僵硬的气息。
我回头望向他,平静的说道:“如今,你舍得下它也好,舍不下它也罢,一切,其实都已经成了定局。”
“……”
“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我自己慢慢的摸索着,走下了御阶。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了,一直到我摸索着走出了这座大殿,身后仍旧一点声息都没有。
可是第二天,就听见外面传来消息。
裴元修下令,移驾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