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上稚嫩又平静,眼底漆黑又干净,他不是在指责什么,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事。
一件听起来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一个父亲,丢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不知道他一日三餐吃的如何,不管他是否生病,不问他高兴还是难过。
路向东满脸羞愧,他好几次都要说话,可是在对上岳听风的眼睛后,那些为自己辩驳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他没脸说,真的没脸说,这段时间他工作其实并没有那么忙,只是……只是……哎……他也是两处都为难!
岳听风淡淡一笑:“那您这个父亲,有和没有,似乎……并不重要了吧?”
路向东实在是被岳听风说的脸上挂不住,“我……听风,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是小澈的父亲,我们父子哪里有隔夜仇是不是,大不了以后,我多回来陪他吃顿饭就是了。”
岳听风讥笑,在路向东看来,大概不管他做的多过分,回来陪路修澈吃顿饭,就够了。
可这也就是他以为罢了,实际上阵的可以吗?显然是不可能够的,路修澈对他父亲的态度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以前会吵架,会生气,那说明在乎,至少对他还有希望,可现在对这些,已经能平静淡定的面对了,那足以说明路修澈已经对那一点点所谓的父爱,不再期待了。
可是这样一件可怕的是,路向东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岳听风觉得,一个父亲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够了。
而且,他最初认识路修澈拿回,路向东对他的关注还没有这么少,至少还能偶尔回家,可这一段时间,却显然比之前过分的多。
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绊住了路向东,让他分不出精力来想起路修澈。
岳听风忽然想起,那天在泰餐厅里,庄数说路修澈很快就有后妈了,这就说明,在路向东没回家的这段时间,他带着那个女人出席了不少对外场合,不然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看来是那个女人绊住了路向东。
路修澈的情况,真的越来越不妙了。
岳听风淡淡道:“哦,回来陪他吃顿饭?您觉得路修澈现在还需要吗?还是您觉得这个地方,对您来说,连就酒店都不是?想起他,他是你儿子,想不起,就对他不闻不问,路叔叔,恕我直言,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这样的父亲,又凭什么让儿子去尊敬呢?”
岳听风不屑道:“何况……您在外面不归家其实也并非是因为工作原因吧,为了其他女人连自己儿子都可以置之不理,您也是让我觉得很神奇。”
岳听风语气很淡,可是话却很犀利,怼的路向东无话可说,而且,他猜的非常准。
路向东觉得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少年,他的成熟,冷静,睿智,已经远超这个年龄的其他同龄人,别看自己大了他这么多,可是面对他时候,他觉得无所遁形的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