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庆幸当初卿月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手,思及此他再次不经意的瞥向卿月,见她正巧也向他望来,俩人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
“因为什么?”风承悦有些心急的探问,并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无论风濯尘提出什么样的借口,他都非逼着他应下这门婚事不可。
其他人也是屏息等着后话,每个人都十分好奇风濯尘究竟会用什么理由推了淳太妃,沐夜汐更是一脸期盼的希望他的理由能够彻底让淳太妃母子死心。
“因为卿月手中有先王遗诏!”
顿了一顿,风濯尘才一字一字十分掷地有声的看着风承悦道:“父王临终前下诏,卿月有功于罘彝,因此特准其婚配自主,罘彝王室子孙皆不可与其为难。”
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也就是卿月今后爱嫁谁嫁谁,连风濯尘都不能为难强迫她。
风濯尘此话一出,桌上顿时一片抽气声,九桦等人彼此互看着眼中都有着疑惑,谁都不知道卿月的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封遗诏。
“什么?”淳太妃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向卿月,声音拔尖得刺耳。
而风承悦此刻的脸色更是难看,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直到“咔嚓”一声,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才惊醒了他,他一脸阴鸷的看着卿月问道:“为何我不知道?”
心里更是将那个已经作古的老头子诅咒了一遍,这事只有风濯尘和卿月知道,说明老头子早就防着他了,否则为何临死了还要留下这么封遗诏给她傍身。
卿月只是眯着迷人的凤眼,一脸嘲讽的看着她,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自作多情,更像是在讽刺他多日前夸下的海口。
“唉!当日父王下诏时你不在王城,何况这是卿月的私事,为兄也就没有提起这事。”见卿月根本没有搭理风承悦的意思,风濯尘只得故意的叹了口气,一脸懊恼,“都怪为兄没有早日察觉十四弟的心思,否则当日为兄定会拦着父王的。”
明知道风濯尘是在演戏,却又无可奈何,风承悦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嘴的银牙,他知道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一定在心里嘲笑他。
该死的!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一封遗诏给生生掐住了命门,一双怒红得眼睛狠狠的瞪着对面那个笑得得意的红衣女子,心中暗暗发誓决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看中的东西到死都会是他的。
愤愤的扔下手中的酒杯,风承悦招呼也不打的起身便朝外走去,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反正他今晚也已丢尽了脸面。
“悦儿——”淳太妃见儿子离席,也立刻招呼了随伺的丫鬟跟着追了出去。
剩下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终于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来,连一向稳重的风濯尘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替飞烟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芙蓉鱼片后才笑着看向卿月:“你呀!故意的吧!”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于是众人又都看向卿月,却发现她只是勾着嘴角笑得一脸莫测高深,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自如的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完全没有给大家解惑的意思。
九桦等人早已知晓卿月的性子,尽管心里十分好奇却也都识相的没有再追问下去,于是少了淳太妃母子的洗尘宴在大家有说有笑得氛围下吃得分外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