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折子,一双眸子中射出冰冷的寒芒。
没死!
居然没死!
握着折子的手渐渐收紧,再收紧,几乎要将整个折子都攥在掌心中,揉成齑粉一般。
“消息可确切?”
半晌,他突然抬起头来,冷声问道。
在御案前,一黑衣男子正恭敬地单膝跪地。
闻言,点了点头:“回陛下,确实无误。”
皇甫楚的眸光越发阴冷起来,却再未说话。
他的眸光定定地看着某一处,好似在想些什么,又好似只是在看些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黑衣人都觉得自己的腿几乎都要麻了,皇甫楚才开口:“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人答应一声,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迹。
面对着空荡荡的御书房,皇甫楚眉头微凝。
手里的折子上,只写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但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足以引起整个朝局的变化。
皇甫安!
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们都还活着。
这代表了什么?
五个月前,他们分明就该死了!
心中的怒火和嫉妒好似疯长的野草一般啃食着皇甫楚的心。
他猛地站起身来,拳头猛地击打在御案上。
原本结石的御案不堪重负,瞬间垮塌了下去。
“陛下……”外面守门的太监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一脸担忧。
皇甫楚却并不理会这些,出声打断了太监们的急呼:“摆驾青松园。”
一众太监连忙跪下。
“摆驾青松园。”一声尖细的嗓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地扩散开去。
皇甫楚脚步不停,大踏步朝前走去。
青松园位于整个潋阳宫最偏远的地方。
在潋阳宫还是行宫的时候,那里便因为太过偏远而被荒置。
后来,便算作了冷宫。
如今,那里只住着一个人。
皇甫楚突然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分明十分忌惮青松园的那位。
如今却突然要跑去青松园,莫不是脑子发病了?
然而,即便这么想着,也没有人敢说出来。
谁都知道,如今的这位,脾气可是一等一的坏,甚至比青松园的那位还不如。
青松园的那位好歹还知道控制,即便生气,也总会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如今的这位却是连理由都懒得找了。
但凡生气,最遭殃的,便是那些陪伴在侧的宫人们了。
才刚刚出了御书房没走多久,皇甫楚的脚步便被羁绊住了。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曾经的楚王妃,如今的皇贵妃娘娘祁欣婷见到皇甫楚,盈盈一拜,一改以往的张扬跋扈,态度看上去很是温雅谦卑。
皇甫楚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连话都未说一句,便径直离开。
祁欣婷缓缓站直身体,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
皇甫楚!
你好样的!
当初,她就不该鬼迷心窍,以为这个男人一心里只有自己而嫁给他!
如今,全天下人都把她这个曾经的楚王正妃当个笑柄在看呢!
“娘娘,您别生气。陛下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旁边的宫女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出声劝道。
她倒不是要为皇帝辩解什么,而是怕这位生气,将怒火再撒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