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筹谋和计划的如何去实现他能统治契丹,甚至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的做法,似乎都并不是省时省力的聪明做法。
他想当皇帝,方法有很多种,但他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那就是和耶律延禧这位皇太孙来竞争。
回过头来想想,这样的做法又费时又费力,还要顶着来自耶律洪基的压力,许多朝臣们异样的眼光,甚至还有同族兄弟和子侄们怀疑的议论。
更让他感到不爽的是,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在皇位继承人的问题上,耶律延禧的地位始终没有太大的动摇,毕竟人家才是正统的皇族血脉。
而他,要想成为皇帝,无论如何都要被观赏谋朝纂位的恶名。
恶名声,他可以不在乎,为了大权在握,历史上哪个成就大业的皇帝名声又好了?汉人的汉高祖不是也兔死狗烹?唐太宗不是也杀父弑兄?
至于契丹人里为了权力和地位而残忍的事情,就更不用多说了,耶律洪基能坐上契丹皇帝之位,难道是因为他的仁慈吗?
答案是否定的。萧撒弼醍醐灌顶似的,一下子就想通了,为什么我偏要跟一个儿子辈甚至孙子辈的黄口小儿去争夺皇位呢?
耶律洪基不知道还要活多少年,他一天不死,难道我就要等下去?我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尽管从杨怀仁那里得到了一瓶延寿丹,可也难说我就一定比耶律洪基活得更长。
萧撒弼越来越意识到他以前太蠢了,自己都质问自己道,我为什么要傻傻的等待呢?为何没有主动去想主意,现在趁着耶律洪基老迈,在他还没有为他孙子做好一切铺垫和准备会签,抢先一步谋得皇位呢?
一瞬间里,萧撒弼突然对比武招亲的结局已经不在意了,儿子萧达布合得胜,又能怎样?其他人得胜,是杨怀仁也好,是女真人、高丽人或是蒙古人也好,谁当了金刀驸马,对他又有什么影响呢?
萧撒弼眼神空明,望向了看台外的广阔草场,和煦的阳光,迎风轻摆的树,争着抢着在长高的青草,他竟笑了。
事情本来不必那么麻烦的,也不用在意朝臣们是站在他这一边还是在支持耶律延禧或者其他什么人,实力这东西,不能光看纸面上的数字。
不久之后就是契丹人的传统节日捺钵节,耶律洪基按照习惯会出北郊露宿草原庆祝节日,而循惯例,会随身带领三千宿卫军守卫,这不就是大好的机会吗?
耶律延禧还没有回过神来宣布结果,萧撒弼忽然说道,“宋朝的杨使节果然聪慧过人,这第三局比试,本王承认你赢了,恭喜杨使节成为大辽国安国公主的金刀驸马!”
其他人见状,也觉得杨怀仁赢得实至名归,也纷纷仿效萧撒弼上前恭贺。
连完颜阿骨打和乌拉力嘎等人,虽然心中极其不服气,也非常的遗憾没有娶到公主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但这种形势之下,似乎结果已经不能更改了,此时也不好把杨怀仁得罪足了,便也强颜欢笑,站出来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