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账房抱着一个大本子走了过来,好像要禀报抄家的结果,见公主和驸马爷都在,张了口了,却没说出来话。
宿卫将军心中暗骂,这个没长眼的,要报账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可既然你都抱着账目走过来了,张嘴又不说话,这不当着公主和驸马爷面前,告诉他们本将军会截留吗?真特码的是个笨蛋!
宿卫将军做出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对账房军士和气道,“你干什么?有是就说什么,支支吾吾地装什么哑巴?!公主和驸马爷都是自己人!”
账房也是走近了之后才意识到时机不对,可说什么都晚了,见将军下了令,他也只能照实报账道,“禀报将军,经过弟兄们一番查抄,共在北院大王府查抄出各类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等估值约二十四万两银。
另有现银八万七千二百三十余两,其余铜一百二十斤,绸三百八十匹,帛、绢等两千余匹。
还有马、牛、羊等上百匹头,不过这些牲畜是记在北枢密院的账目之下,不能算作萧撒弼的私产。”
宿卫将军“唔”了一声,“那把这些财物也银两,贴上封条送入宫中吧。”
杨怀仁心里大致算了一下,萧撒弼的个人私产,这算成银子的话,也不过三十余万两,不到四十万两的样子,想来一个辽国的北院大王,几大贵族中的翘楚,就这么点家产实在算不上有钱。
在大宋,几乎每个州一级的地方,都能有这种财富级别的富商,就更别说跟他这个身家数百万两的超级富豪比了。
这么一想,杨怀仁忍不住心里暗骂,萧撒弼这老小子看着挺风光的,闹半天也不过是个穷比而已。
后来一想,前阵子萧撒弼买了他的延寿丹,还给了很多的牛羊,那可都是钱,所以杨怀仁又觉得萧撒弼应该还有在草原上不少的牛羊群,这才是他财产的大头。
不过这些他就管不了了,耶律跋窝台自然会把萧撒弼的牛羊充公,成为他的皇产。
杨怀仁自然也意识到,宿卫军中一个账房犯下的小错,可能让宿卫军这趟充满了油水的肥差变成了白忙活,于是对宿卫将军毫不避讳地说道,“这个账房看着精明,却犯了个大错!”
宿卫将军听了有点尴尬,寻思着杨怀仁这么精明的人,如何要把话说出来让大家难堪呢?
不料杨怀仁指着那一堆军士们搜刮出来的珠宝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旧货了,哪里能按照新货的价钱点算?
若是东西送进宫里,宫里的账房按旧货的价钱算的话,少了几万两谁来负责?是你吗?”
账房吓了一跳,他寻思他明明已经把珠宝首饰什么的按旧货折算了价格计算了啊,怎么成了他的错了?
宿卫将军却听出了杨怀仁话中的意思,喜上心来,忙谢道,“还是驸马有见识,只是如今不知该如何改正呢?”
杨怀仁道,“叫我看啊,那些珠宝首饰,折算之后也就值二十万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