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港口,甚至连海边的小渔村都不见一个,原来是海滩根本就不适合活动?
临淄号上的桓温很快就得到汇报,愣了一两秒立刻反应过来:“只有在涨潮期间才适合登陆?”
涨潮的时候,海边的水位会上升,水面的承载物的高度自然也随之上升。
再看看米尔布尔的沿海,之前是水位低却一大片的面积都是海水,离得远了是看不清楚水位,有先锋前去勘探才确认海床倾斜度。
桓温对这一片海域不熟,并且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海床的海滩,犹豫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下令道:“搭设渡口!”
“……”王猛其实很想建议放弃登陆,只是桓温先一步有了决定。
既然是舰队,并且时刻准备入侵,该做的准备必然是会进行,比如数量众多的木板,还有必要的木桩子。
遭遇到新的局面时,舰队指挥官也就是动一动口,下面的执行者就是一阵忙碌。
海面上就出现了那么一幕,原本在游弋着组成队形的战舟群停下划桨的举动,有那么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又在放下战舟的船只。
船身两侧张开的战船,水手忙碌着搬来众多的木板和木桩,属于工程兵这个兵种的士兵放好了东西,以四人为一组开始向海滩位置划桨。
他们在战舟发生触底时,两人为一组开始立桩。
木桩的规格并不一致,最长超过三米,最短不过是一米。
由一名工程兵抬起木桩插向下方,能够感觉到木桩底部像是被什么玩意含住,甚至是出现了向下吸的状况,要是不牢牢地扶住木桩,那股向下吸的吸力会导致木桩外掉。
吕兵是站在战舟上面看着工程兵忙碌,两人一组进行立桩,三米长度的木桩插下去就能被陷入至少一米八以上,每个地方的深陷高度都不一致,高了就需要锯掉太高的木桩,矮了则是需要钉装补足高度。
在立桩的同时,工程兵会向海面丢下木板,被丢进海面的木板沉下去,工程名有了稳定的着力点。
一杆杆的木桩被立好之后,还需要在木桩之间钉好固定架,使互相之间产生力的固定,最后才是在上面钉装木板。
“弟兄。”吕兵问一名工程兵什长:“能给些木板?”
陈豪点了点头,指向旁边的战舟:“你们要先行上岸?”
吕兵就是看到工程兵丢下木板就能安全地随意走动,联想到要是一路向陆地铺设木板,哪怕木板是在水底下,可一样是使脚下有了不会陷下去的路,差别不过不是像渡口的通道处于水面之上。
同样得到登陆命令的其余人,他们看到吕兵这一什人的举动开始有样学样。
米尔布尔城门处的烟雾已经散去,可以看到这一边的城墙段出现了倒塌,不但是城门位置出现了豁口,倒塌的城墙段是变成了土堆,出现了一条宽度约有二十米以上的豁口。
城主布沙阿.伯丁刚才就是位处倒塌的城墙段,没被炮弹炸死的话,倒塌之后肯定也是被掩埋起来。看这一片区域模样,再联想倒塌已经过去十来分钟,救都不用救,绝对是死定了。
烟雾散去之后,城里的人开始从豁口处向外涌,期间少不了是推挤和践踏,一些人倒下去之后感觉到身体被膈应,伸手一摸不是摸到手就是脚,可是却是看不到身躯,显然下面是埋着人的。
米尔布尔的相关人员在城墙和城楼倒塌之后,没有去救助可能还活着的城主,他们不约而同想到的就是赶紧离开城市。
高官的开始跑,紧随其后的绝对会是中层官员,等待基层官员发现高官和中层官员都开始逃跑之后,他们必定是加入到逃亡之中,然后城市基本上也失去了控制。
一旦当官的都开始跑,就是再傻的人都会知道城市必定完蛋,然后出现大的逃亡浪潮基本就是注定了。
“先导一百余人已经开始在自主登陆。”王猛看向了满脸坚毅的桓温,问道:“是否让后续部队跟上?”
王猛说的是吕兵等人,这一批人自己搞了可以涉水登陆的通道,过程中虽然是会出现一些波折,但是绝对比搭建渡口要快速非常多。
“……”桓温知道王猛在过来会合之前是去了勒克海面一趟,还知道王猛特地了解了一下刘铭的状况,对此是持不悦的态度:“可以!”
桓温对王猛本身没什么意见,不过他认为王猛没有参与过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对中枢(天子)安排王猛过来担任远征舰队的随军长史不敢表现出排斥,可要说没其它什么意见绝对是假的。
不断铺设木板并且一直在靠近海滩的吕兵等人,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算是踏上比较厚实的陆地。
他们上岸之后没有当即冲向米尔布尔这一座城市,是探索了一下滩头,向后方用旗语汇报滩头的情况。
海床全是淤泥,滩头位置同样全是泥浆,要说还有其余什么东西,就是一些烂木头和枯草,看不到什么沙子或是石块。
确认后面还有登陆部队,他们开始向城市推进,上了视野开阔的地方,看去是满旷野在逃奔的人影。
“没有任何的阻击。”吕兵腼着脸看向队率周壮,鼓动道:“看样子不存在什么反击,咱们攻城吧?”
周壮并不是吕兵的直属上司,只是按照汉军的战场规则,一个局部区域要么是官衔高的人,要么是爵位高的人,一般就是由他们成为战场指挥官。
百来人是在周壮的带领下慢慢靠近城市,他们到了外围碰上逃奔的人群没有进行追赶,抵近到城市边上很快就找到城墙豁口,看到他们的异族人像是在逃跑和跪地投降中犹豫,一部分是继续逃,更多的是跪在地上。
他们分为两个小队,一个进入,另一个在外以防不测。
吕兵这一什是分配到进城的那一队,他们入城并上了城墙,选择在豁口边上没有倒塌的城墙竖起汉旗。
在汉旗于城头飘扬的那一刻,海面上的汉军发出了欢呼,城内不管是不是波斯人,只要不是汉人就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