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对于贵族从来都不是罪过,对王者更加不是。因为按照观念来讲,身为王者就该锦衣玉食,就该住华丽宫殿,那是一种上等人就应该过的日子,不但同阶层的人是这样的想法,连带万众黎民也是觉得理所当然。
那样一来的话,王者表现朴素要有一个度,该有的一定要有,可不能就真的朴素,要不被鄙视和万众失望的可能性更高,不会得到真心诚意的赞美。
所以说,每一个时代都有她自己的特性,不是每一个时代都相同。
冉闵觉得刘彦过于朴素,条攸却有自己的看法。
一定是所谋甚大才会忽视掉享受,条攸找了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提醒冉闵道:“那一位说要尽复汉家荣耀绝对不是说说罢了。一位能够为了志向广建刀兵忽视自己享受的君王,必定是一个能够付之行动的人。”
冉闵刚刚生出的鄙视之心立刻就熄灭了,瞠目结舌了一小会,同样压低声音:“这么说来,吾先建宫阙不是正道?”
条攸能说什么?他只有闭嘴。
当初的冉氏秦国文武并不是没人劝冉闵不要将国力耗费在修缮和建宫阙上面,可冉闵大多数并不是一个能够听得进劝谏的人,再来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解,身为君王尤其更是那样。
刘彦不是在未央宫的正殿摆宴,是选择在后殿,他相信冉闵会明白这么做的用意。
一个国家的后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地进入,讲的是信任与亲近与否,摆得又是私宴,显然是有些话应该提前说清楚。
冉闵决定要称臣,不管内心里究竟是什么真正的想法,他无论如何都会摆出一个臣子该有的恭敬,类如向刘彦行礼才入座。
参与私宴的人不多,刘彦方面是纪昌和吕议,冉闵是自己和条攸,再无闲杂人等。
有声乐,有美色,但美色不存在伶人或是美姬,会使得习惯了吃喝拉撒睡都有美人伺候的人不习惯,但这个可真没得商量。
聊了一些闲话,比如苻洪那边的动静,条攸也就开口请求刘彦派军或是下拨军械与粮秣,哪怕不能消灭苻洪所部也该将之驱赶得远远的。
纪昌给予的回复非常直接,他认为一切还要等待双方谈妥之后,而这个谈妥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复杂。
“王上短时间内不会称帝。”纪昌不管冉闵脸上表情的变化,在情在理地说:“现如今大汉已经是四面皆敌,不宜再过度刺激列国,尤其是小~朝~廷。”
冉闵看向了条攸。
条攸立刻接话,说道:“大汉强大,几处战场皆是一连获胜,更有雄厚国力与强军。王上有雄图伟略,尽快称帝是在向天下展现决心,再来是……”,略略不好意思地说:“称帝也着实是正身正名,拥帝号再讨伐天下,不是更名正言顺吗?”
都是屁话,说来说去刘彦称帝是扫平棘封冉闵为王的障碍。
“秦王?”刘彦看上去好像没有太过的耐心,面无表情地问冉闵:“一定要当王?”
“是的。”冉闵知道现在不是能怂的时候,一脸的正色,说道:“臣是举国并入王上疆域,不但是土地,连带臣民也是并入,要个王位并不是无理取闹。”
刘彦欣赏冉闵的直接,这也才是他认知的冉闵,可是欣赏不代表喜欢,事情也会显得非常难办。他忽然笑了,抬头指着冉闵,说道:“且不说称帝与否,永曾可知道一句话?”
冉闵还是继续不怂,挺直腰杆行礼之后才说:“王上示下。”
“你想要的,朕该给的会给。”刘彦盯着冉闵,顿了顿铿锵有力地说:“朕不想给的,你不能抢。”
条攸已经呆了,脸颊不断抽搐着。
纪昌则是满脸崇拜地看向刘彦,瞪大了眼睛满满都是激动。
冉闵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刘彦却是嘲讽似得笑了笑。
“没有听过臣下能够逼君王赏赐的。”刘彦倒也不是在嘲笑冉闵,没有必要,也是没到哪份上。他拍了拍桌面让闲杂人等退下,缓缓地站起来:“再言之,永曾还不是寡人的臣。”
要闹翻了?其实不是那样,是有些事情不能模糊处理,不管是对刘彦还是冉闵都是这样。
……分…割…线……
还欠十章?寡人应该买些营养快线,要不码字码得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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