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望的却是个人。
“张的这个作为十分的阴毒。”纪昌说的是给冉闵出主意的张骏。他眯起了眼睛,说道:“冉没有想明白也就罢了,他的那些部下就没有一人劝阻?”
那是纪昌对冉闵的了解显然并不足够,那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听劝的人。
像是条攸、王简、马愿、常炜等一些人,他们之前要说必须跟随冉闵才有活路的话,目前而言可不是这样了。
冉闵去除国号集体归附,从属和君臣名义确定之后,也就是蒋干、缪嵩、刘猗等少数几个人确定了冉闵家臣的身份,余下是归入了国家的整个体系,也就是说大部分人是成了国家官员,不是冉闵的私人家臣。
对于前来归附者该是什么样的安排,原先有官职在身的人肯定不是保留原有官职,但这一部分人相对于“一清二白”的人肯定是要占到更多的便宜。
桑虞对刘彦说:“部队在豫州整编,让冉闵与一众人等前来奉高。”
纪昌立刻附和:“理当如此。”
刘彦颔首:“那便书写命令,派人去传达。”
再有一个月左右就会进入到春季中旬,各地的气候都有差异。
例如冀州那边冰雪完全化开就是在春季中旬,可能是受到冰雪融化的影响增加水汽,还会有一阵子的雨季。考虑到冰雪融化和雨季会有一段时间的泥泞期,漳水战线重新开战应该是到春季下旬末尾。
地处相对南方的兖州,开春时冰雪已经开始在融化,未来的半个月左右会是雨季,接下来则是长久的晴朗。按照计算的话,濮阳郡不会超过一个半月就会进入到合适交战的气候。
接到传令的冉闵是在八天后出现在刘彦面前,与之一同前来的人数量颇为庞大,皆是冉氏秦国原本的文官和将校。
尽管是刘彦出城十里迎接,可冉闵看着依然略略有些憔悴和郁郁。两人见面之后,是由冉闵率先行礼,刘彦快步向前把住冉闵双臂,对视的时候都在欢笑。
“永曾可算是来了。”刘彦一手牵着冉闵的单臂,一手向车驾的方向比:“来,与寡人同车。”
“王上?”冉闵呼唤了一声,人被刘彦拉着往前走。他发现刘彦的力气还真是出奇的大,略略挣扎和犹豫一下也就被拉着走,复道:“王上对臣是如何安排?”
刘彦不答,来到车驾边踩着木墩上去,转身微笑看着冉闵。
跟随冉闵一同前来的那些人,他们看到刘彦邀请冉闵一同乘坐王辇,近乎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大多却是感到无比的欣慰。应该是觉得刘彦厚待冉闵,他们的待遇也不会太差。
马车平稳的起步,刘彦转头看着冉闵,说道:“永曾啊,先说说你是什么想法。”
“王上不怪罪已经让臣感激。”冉闵说的该是斩来首级请功和迅速扩军的事情?他看着没有什么惶恐的感觉,直白地说:“并不是臣在广邀人心,是臣觉得亏待了他们,趁还能做点什么的时候……”
“好了,好了。”刘彦直接揭过,说:“永曾是给寡人制造了不少难题,却是要在疆场给予寡人回报。”
“自当效命!”冉闵保持行礼的姿势,看着好像不那么郁郁了一些,语气也显得更为自然:“怎么治理国家臣不会,征战疆场却是臣所长。”
【也就是我了,换作任何一人,别说再让你领兵,不干掉就不错了。】刘彦保持着微笑,心里吐槽了一下下,对冉闵说:“濮阳郡的战事很快会重新开启,永曾可有什么想法?”
“濮阳郡之战已经成为国运之战,自然是该全力以赴,给予石碣最严重的痛击。”冉闵说到战争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像是一柄抽出剑鞘的利刃:“王上在濮阳周边布置十万兵力,冬季广建兵堡与众多防御工事,将臣从关中调到豫州,自然是该进行夹击。”
刘彦点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冉闵,万分慎重地问:“若是寡人想要让你全权指挥濮阳之战,你可能不负寡人,不负汉国?”
这一下冉闵不得不愣住,濮阳那边的战争不管结局怎么样肯定是会影响到汉国与石碣赵国的兴衰,甚至会决定天下的大势走向,说这一战再怎么重要都不会为过。
“王上……信得过臣?”冉闵是抽搐的脸颊,感到难以置信又万分的诧异:“这一战大汉投入的兵力不会低于三十万,甚至会更多。豫州、徐州、冀州更是需要配合。王上真的要将统帅权赐予臣?”
“永曾不是说了吗?”刘彦‘呵呵’笑了一小会:“征战疆场乃你所长。”
冉闵那双重瞳定定地看着刘彦,像是要瞧出一朵花来,比较突然地单膝跪地,重重地说:“臣必将为王上取得此战的胜利!”
刘彦立刻就爽朗地笑了起来,伸手将冉闵扶了起来。
之所以会任命冉闵来指挥濮阳郡之战,实际上还真不是出自刘彦的个人意愿,相反是纪昌和桑虞带头建议,余下的人听了两人见解亦是被说服。
不是大汉的那些重臣多么信任冉闵的忠诚或是节操、道德之类,是汉军真心缺乏战役级别的指挥官,再来是冉闵了解石碣赵国的军方体系,更是熟悉那些统兵将领。最为重要的一点,他们必须承认冉闵真的是一名征战能手。
“寡人先给永曾交交底。”刘彦看向了周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目光在注视这里。他目光重新专注在冉闵身上的时候,才又说:“不必担心兵源,亦是不需要为粮秣和军械忧虑,只要能够取得此战胜利,永曾需要什么尽管提。”
冉闵还是底气十足的。他就没有听说过汉军会缺乏什么军事物资,亦是知道汉军骁勇,重重地对刘彦点头之余,不得不想:【要是能够打赢这一战,要个王爵肯定不算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