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前往西北坐镇是后面中枢追发下达的命令,原因当然是中枢在西北的行政政策到了关键时刻,急需一名能镇得住场面的人最大程度震慑宵小。
就是冉闵进入柔然并不是出于中枢的示意,真的就是他自己瞎搞,受到责问是必然的,可他也找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原由,那就是迷路。
任何时代都有可能会发生迷路,尤其是在没有明显地标的草原更是那样,就是冉闵那么一搞事情可大可小,就看中枢去怎么判定了。
“大汉暂时放宽了北境,柔然人越境情况很严重。”冉闵绝对不是胡说:“若是没有做出反应,威严何在?”
实际上游牧民族也真的没有什么疆域概念,哪里能放牧就跑哪里,才不会管那是哪个国家的地盘。
柔然目前应对多方压力,除了南部相对安全之外,其余各部不是战火连天就是面临敌对扫荡,肯定是会有部落不断迁徙到南部,可南部的牧场非常有限,为了活下去只能是进入汉境找出路。
汉国对草原的管控是有,问题是草原太大了,也没有多少汉人存在,只能是在认为重要的地方设立屯兵点,更多的地方压根就是管不到。
属于汉国的草场有太多没人使用,没有什么疆域概念的柔然人一看,呀!多么丰美的草场,还是没人放牧的草场,肯定是美滋滋地利用起来。
汉国这边也不是全然不管,知道了就会派人过去,不能说服那些部落归于汉国,就会驱逐了事。
冉闵到草原巡视,检查所谓的“游牧令”就是那么一回事。
拥有“游牧令”的部落就是得到汉国允许下的放牧,他们需要交税的同时,也需要尽到徭役责任,却不能算是汉国一员,只能算是仆从一类。
“别看他们温顺,若是放任做大必然又是祸害。”冉闵其实是反对允许非汉人的放牧行为,坚定认为任何非汉人就不允许待在汉土,但他着实拗不过那些会讲道理的人:“匈奴旧事不远,对待胡人就该赶尽杀绝,方能永除祸害!”
斗阿全程就只有点头的份,除了没敢反对冉闵什么,冉闵的理念也符合他的看法。
消灭异族,使汉土周边再无威胁,持类似看法的人不在少数,就是刘彦本人也是这样的看法。问题是事情真没那么简单,很多时候怎么想和怎么做到就是天堑般的距离。
“大汉暂时力有不逮,我等却是不能放松。”
“将军说的是。”
冉闵等人并没有在峻稷山停留多久,经过短暂的三天休整,就踏上了前往姑臧的路途。
姑臧是张氏凉国原先的都城,有做过都城必然使它比西北其余城市要大得多,基础建设方面肯定也是完善得多,就是在人口上也会远超西北其余各地的城市。
汉国灭掉张氏凉国之后,想的是恢复东汉末年的郡县规划,就是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时局、环境的改变,原本有人的地方今时今刻可能是无人区,原先没人的地方现如今可能非常热闹,也就去掉“州”这个行政单位,延续了张氏凉国统治时期的郡县划分。
当冉闵进入西北地界范围之后,他到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各个渠道传播,有人欢喜的同时有人忧,无论是喜或是优都是出自立场的不同。
出现忧虑心态的必然是被汉国官方认定的乱党或是宵小。
汉国有两个大杀神,一个是在南边不断镇压不服的桓温,另一个就是针对羯族大举屠杀的冉闵。
人的名树的影,很多时候只需要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就能被吓得心肝颤,冉闵到西北的消息一经传开,想干点什么事的人已经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是不怕死能不能成事的问题。
“传达各郡各县,某已至姑臧。”
“诺!”
冉闵没干人一到就召集各郡头头脑脑的事情,仅是将自己到来的消息通知出去,不是太远的人就该主动来拜会。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名声能够达到震慑作用,不但是对宵小之辈,对体制内的人也是那样。
想干成什么事,首先就是要形成上下一心,才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出集体的力量,领头的人能不能服众,就是能不能团结一致至关重要的因素。
冉闵有充足的带兵经验,清楚要发挥集体最大力量应该怎么办事,第一个就是要让集体有干活的压迫感,驱使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尽最大的热情去做事。
“拿来公文。”冉闵很快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多久也勾画出一片名单:“此些人等优先审判。”
前来拜会的人听得愣神,剩下的只能是面面相觑。
此前的谢艾和西北本地的官方人员也不是没成绩,干掉的人不算,抓捕起来的人不少。
冉闵勾画的名单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随机挑选,经过审判后会挑出死刑犯,大张旗鼓地明正典刑,说白了就是要杀鸡儆猴。
“没什么是杀人解决不了的。”冉闵对着包括郡守在内的一大群西北地方官笑着说道:“杀一人不够,便杀两人,乃至更多自取死路之人。”
郡守陈粲无论怎么看,看到的冉闵脸上的笑就是一脸的狰狞,哪怕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该害怕,可是心里还是凉飕飕的。
谢艾也杀人,可是他的出身决定了一点,怎么都要顾忌一些情份,很多时候是无法使用太过暴虐的手段,干起事情来也就会显得缩手缩脚。
冉闵对西北并没有什么情份,会遵守汉律,可是绝不会缩手缩脚,有多少人找死,很乐意全部干掉。
就是在抓捕方面,冉闵也不需要有谢艾的顾虑,情面什么的更是不需要顾忌,办事的手法肯定温柔不到哪去。
冉闵带人进驻姑臧的第六天,经过一番汉律必要的审判之后,七十四人被押到刑场,于围观之中被念出罪行,一片刀光闪过之后,七十四颗脑袋滚落下地,无头尸体的颈部涌出的鲜血染红一大片地面。
在随后的半个月,姑臧的行刑场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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