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暄幸福得要落下泪来,她能记挂着自己已是十分感动。
而现在竟然不顾禁令,不顾暴露的危险,来给自己送衣服与食物。
他望着苏玫笑着,“我会永远记住这个雪天的,你从雪中走来的模样,也会永远印在我的脑海。”
苏玫有些伤楚,她为救赫连晞差点付出性命,赫连晞都是无动无衷的。而对他的举手之劳,他都感动莫名。
她柔和地望着他,“快点吃吧,这里风大,一会就凉了。”
赫连暄就大口地咬起来,可吃了两口就咽住了,大口地咳嗽着。
苏玫拍着他的背,望着四周,“我刚才拿不了热茶,不知这里可有水?”
赫连暄道,“奉先殿又没有活人住,怎么会有茶水?”
他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放到嘴里,“这样就行了,文人雅士常常扫雪烹茶,可见雪是能吃的。”
苏玫望着他的模样,有几分好笑,也有几分心酸。
她默默地道,“我已经听说,你是为了给我夺取那只鹦鹉,才杀害了冯公公。”
赫连暄叹了口气,“因为我想着你的生日到了,想给你送一件礼物。”
苏玫痛心地道,“我已经说过,你不必这样对我,你为了我受罪,叫我如何心安?”
赫连暄忙道,“这是我自愿的事,你不必自责,而且我也不过是跪一天,不会有事的。”
苏玫摇头,“虽然明面是罚跪,可在父皇心中,你再一次贴上了残暴凶狠的印记。”
赫连暄也黯然神伤,最近好不容易与父皇亲近一点,这一下又被打入冰窖了。
苏玫又道,“我也曾劝过你,遇事要冷静,为什么又要拔刀?”
“是我太冲动了。”赫连暄顿了顿,“不过,冯公公当时并没有致命,是事后有人补了他一刀。”
“你说的是真的?”苏玫惊叫起来。
赫连暄道,“我都已经背上杀人的罪名了,还有说谎话的必要吗?”
苏玫立刻明白过来,那么这个只能是赫连晞了。
赫连暄止住了话题,“算了,反正都这样,你也回去吧,免得被人起疑心。”
苏玫出了奉先殿,想了想,来到了冯公公所住的院子。
他的尸体已被搬走了,院中一片寂静,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积雪,将血腥也淹盖住了。
她看到檐下那只鸟笼空空的,鹦鹉随着主人的逝去,也不知去向了。
她在四周寻找起来,既然赫连晞来过,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忽然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她扒到积雪,看到了一枚锦扣。
一看就是男子袍子上的,而且锦扣是紫金色,花纹质地都非常精致,应该就是赫连晞衣服上的。
她忙将锦扣收好,内心暗道,赫连晞,看你这一次从不从我?
苏玫回到浣月轩,吩咐翠莺,“将房间整理一下,瓶中插上鲜花,炉中焚上最好的香料,将床上的褥被也换了。”
翠莺十分惊讶,“难道太子殿下今晚,要宿在浣月轩吗?”
苏玫满怀信心,“如果他今夜不来的话,明天可能就不是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