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蒜毫炒肉,麻婆豆腐,西红柿炒鸡蛋,色香味俱全。唉!你辛苦啦!快进屋歇歇吧!”他看一眼苏茜,有些心疼她了。
自己总是忙工作,家务分担的太少了!真的有些愧对她。要知道,她是儿科医生,每天的工作量也是很大的。
结婚十几年,苏茜一直包揽家中的几乎所有的家务。做饭洗衣收拾家,样样做得好。任劳任怨,从未抱怨过。
“好的。你慢慢吃吧!我进屋看看小茜。”苏茜说着离开餐厅。
宗渐昌独自吃着饭,思绪却是飘回到31年前的老虎屯……
1968年,19岁的宗渐昌高三毕业下乡来到千里之遥的老虎屯公社老虎屯大队。
他被安排在社员汤唢呐家中吃住。
汤唢呐40几岁的年纪,皮肤黧黑,长得健壮结实,为人热情豪爽。
汤唢呐是他的绰号,他唢呐吹得好,远近闻名。谁家办了红白喜事,注定会找他吹唢呐。故而在那里,提到他的名字可能有的人会不知道,而提到汤唢呐就无人不晓了。
汤家人口不多,一儿一女两个孩子。4口人住着三间房,相对宽松。
宗渐昌过去之后和汤唢呐的17岁的儿子小生子住在他家的厢房里。
汤家还有一个18岁的女儿,小名叫小梅子。
汤家人都很乐天达观,汤婶子更是整天乐呵呵的,说话大嗓门,笑起来哈哈的。
汤家人对他都很好,小生子,小梅子整天渐昌哥的叫不停口。汤叔叔汤婶子每天看他的眼神都是慈爱的。
吃饭的时候,他们生怕他不好意思多吃,用大号碗给他盛饭,还热情的给他夹菜。
他庆幸自己被安置在这样的欢乐人家,他也很快的融入到他们家中去了,和汤家人相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久,在汤家住了10个月的时候,他被调到大队小学校任教。从此,他住在了学校里。
这看似正常的人事调动,背后却有着玄机的。
这和小梅子有关,也和那场史无前例的洪灾有关。
……
“天漏了!天漏了!”
村子里年迈走不动的老人蜷缩在自家的土炕上。望一眼屋地里的水漫金山,再望一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听着山顶上泄洪的恐怖声音,无奈地哀鸣着。
村子里家家户户只剩下了老弱病残。能干活的都在河边抗洪呢!
至此,倾盆大雨已经整整下了5天5夜。
人们已经连续几天几夜奋战在抗洪的第一线了。大队的书记主任更是几天几夜的没合眼!他们在指挥着社员抗洪抢险。
那条在村子北侧流淌着的,平时温柔平静的汤河,怒了,疯了。变成了肆虐的魔鬼。
人们需要在河边筑起一道临时防护堤坝,防止洪水蔓延毁了村庄和农田。
他们搬来石头垒坝,用麻袋装上沙土垒坝。堆上去,被冲走;冲走了,再堆上去。不断重复着。
宗渐昌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很多大块石头,这样的石头最适合垒堤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