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画面一转,就变成了下一幅。苏郁梁雪等人驾车在空无一人的废弃公路上行走那是午后的时间。但是太阳却灰蒙蒙地不甚明亮,点滴苍白的阳光照下来,映着漫天的黄沙,越发增加了天地间荒凉的气氛。
战舰中的人也似乎受到感染,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你们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苏郁忽然主动出声,打破了沉寂。
“想的什么?”克里斯蒂问道。
“我想的是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开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还有那些丢失的记忆。
我曾经以为,那些过去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可是。现在还是给你找回来了。”赵湘笑道。
“是啊,”苏郁笑道,“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找了回来。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吗,那些曾经的过往,只要发生过,就是永恒,他们不会消失,只是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永远鲜活如初,历历在目!”
“老了,苏郁你老了!”吴小衣笑道,“只有老人才是喜欢怀旧的呢。”
“唉,在我面前,你说自己老了?”之天一给自己喝了一口茶,笑叹道,“年轻就是好,这么多的情绪,这么多的感叹,说你们是年少不知愁吧,你们倒也不是强说愁。
可是,在我这个老家伙面前,你们就不要再说自己老了的。这不是打击我吗?
其实,你们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们啊。唉,年轻啊,就是好!”
“老校长,你可不老啊!”黄玉和赵文倩顿时笑道,“你怎么会老呢?”
“就是,我天行坤都不说老,你老个什么?”天行坤道……
战舰继续在飞,在飞,渐渐地向前,所看的时间也渐渐地向前。
“啊,阿木,你竟然是一只鸟变出来的,好神奇!”阿丑顿时高声尖叫。
画面上是苏郁和吴金铃逃离天元星之后,吴金铃由风铃鸟恢复人身的时候。
她手持末rì天刀淡淡地叹了口气,道:“逝水年华白发生,千年一曲谁为愁!”
画面上的吴金铃看着苏郁,笑了笑,伸手轻弹末rì天刀,铮铮作响,声声如同大漠铁筝,音音也似落rì悲笳。
而在战舰中,阿木看到这里,忽然取出一柄末rì天刀,玉指轻击,如同鼓瑟击筑,口中作歌,音声清切:“红颜如梦,花堪折,黯然一世风华!
流沙梦里,谁倾她的童话,仓惶而逃,残留一世芳凉。
指尖豆蔻,淡淡流觞。浅唱昔rì光景,流年挥抹,一世倩歌,为谁奏起,为谁弦断。繁华三千,唯有一帘空梦。三生弱水畔,凝眸遥望。笑问谁是摆渡人?”
这一次,上一次,歌声中遍布沧桑和凄凉,而这一次歌声中就不仅仅有沧桑,还有许许多多的欢喜。
苏郁看着阿木手中的末rì天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哇,原来你们曾经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阿丑拍手道,“真好,真羡慕你们!”
……
“快看,快看,校长大人哎!”黄玉忽然间道。
其余人也都欢呼起来。之天一与众人一起看着一处的光芒。
克里斯蒂笑道:“哇哦,那是校长大人,校长大人你快来看自己啊。”
当下众人一起欢呼,画面上显示的是天一学院的某处,一栋并不奢华但却气势宏伟的别墅之中,一间形如地球上末rì前的大公司办公室风格的室内。
校长的办公室里并不多么奢华,但却自有一种品位。房间中有着复古风格的书橱,墙壁上还有一幅油画。
油画上是一簇簇金黄的向rì葵,其中一股笔意似乎要喷薄而出。那一片鲜艳夺目的金黄,如同旺盛的生命力在怒放,要用自己的热烈去点燃最灿烂的人生。
画面的背景却是rì落,红灿灿的光晕染透了半边天,彤红的火烧云在汹汹燃烧,整个大地都是一片赤sè,只有那一地的向rì葵,在田野乡间盛开着自己恒久不变的金黄。
画面下方,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前面,是一杯香气氤氲的咖啡。
这一杯咖啡被握在一双略显苍老但却依然有力的手中。顺着这双手向上看去,就可以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虽然保养有方,但是老人的脸上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皱纹,老人的头发也已经全都白了。
影像中的老人微笑着,喃喃自语着什么。
“快说,快说,校长大人,你说的是什么?”赵湘问道。
“年轻,真是美好啊!”之天一笑道,“你们真有活力啊!”
……
战舰中,不知道是谁,开始播放了一首很老的歌谣,那上面在唱着:
“蓝蓝的天在红红的艳阳上面
曾经的笑脸到如今还不曾改变
那时候你曾许下心愿说未来rì子相见
牵牵手一放已是多年还在梦里面
总有些事是聪明如你也不能预言
总有些话语是年少时不能了解
总会有一些简单的遗憾简单的一如从前
总会有一些一些改变随着这岁月变迁
开始是我们相遇后来是我们分离
天空都一样美丽
那许多简单情节那许多复杂表情
慢慢都成为记忆
再翻开旧书信在唱起老歌曲
字字句句都熟悉
留存在你我心里流传在他乡梦里
都终将成为过去
弹指一挥一挥间多少心事
拥挤的人群又涌走了多少故事
如果是一切还能从前把如果能再说一遍
我仍愿意再许下心愿陪着你直到永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