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已准备好的吴公公默默地把奶娘推了进去,奶娘自觉地抱过小公主,并对温司公说:“还请司公等会进来。”
被轰出去的司公顺手抄了把椅子,关上门,坐在门口与吴公公大眼瞪小眼。
吴公公年方四十五岁,即使脂粉扑满脸也挡不住一身书卷气,这吴公公啊,本是一代大儒的小儿子,可大儒因奸人所害,致使吴家满门抄斩,只剩下未满十四岁的吴公公。
而云雍有规定,禁止杀害十四岁以下的罪臣子女,且对其提供两条道路:一是参军去守卫边疆,二是入宫成为阉人。
吴公公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二条道路,并在二十五岁时成功搞死当年陷害大儒的右部侍郎。
而温司公是靖洲长云王的世子,但因父亲宠妾灭妻,母子二人过得极为艰难,而在母亲郁郁而终后,举手投足间都是清贵的世子,入了宫做了阉人。
与仁慈的吴公公相比,温司公就狠的多了,坐上东厂首领的位子后,直接灭了那名妾的满门,将妾剁成肉泥做成包子逼长云王吃下;而在温司公掌管了缇骑后,带兵围了长云王府,生生砍下了长云王的脑袋。
吴公公看着眼前的温司公,怎么也无法把那曾经的贵公子与他连续在一起,只得叹一声“皇宫真的是个染缸。”
回想起温鑫方才的表现,吴公公儒雅一笑道:“温司公很是喜爱小公主。”
温鑫抬眸看了他一眼,皮肉不笑道:“小公主毕竟是咱家的心头肉。”吴公公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为太监,这温司公真是阴阴冷冷。
温鑫将他的表现尽收眼里,未道什么,只是眼中越来越冰冷。
半晌,温鑫冲里头喊了一句:“李奶娘,咱家的小公主饱了吗?”
只听闻奶娘冷冷道:“莫非司公以前是吞奶水长大的?”温司公默默住了嘴,里头那位奶娘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齐京王的王妃,是温鑫生母的胞妹。
温司公只得继续和吴公公大眼瞪小眼。
许久,李夫人推门,看了一眼侄子:“小公主方才咿咿呀呀地闹,许是念司公了。”这话听得温鑫一喜,眼尾上挑,起身抄起椅子进了殿。
榻上的小公主咿咿呀呀地唤着,温鑫心都要化了,忙放下椅子,用清水净了手擦干,才快步过去将小公主抱起来哄着。
门外的吴公公:得,合着咱家还得等呗,小公主咱家都还没见过,反叫这温鑫看了许久!
“那,干爹咱继续等?”青衣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吴公公,方才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青衣小太监一直埋在吴公公怀里头。
“嗯,阿行若是累了,便去一旁树下坐会。”吴公公看了一眼傻儿子。
而御书房的少年帝王却是不耐了,这茶添了一杯又一杯,奏折也批好了,这棋都下了三盘了,人也不见来,难不成为了小姑姑打起来了?小姑姑他也才见过一回啊。
少年帝王心不在焉地与青衣公子下着棋,青衣公子仍旧好脾气地笑笑。
到了用晚膳时,才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