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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心想。
那些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他们可是一直在寻找那家伙。
……
在‘受赎者’事件二十四小时之后,社区上很快流传出了一个新的说法。
一个传闻提到,艾尔帕欣方面似乎已经表态,单方面宣布‘受赎者’为非法组织,并将‘受赎者’夺取灰鸮镇的行为,定性为叛乱。
而此消息一出,社区上立刻一片大乱,毕竟考林—伊休里安对于叛乱的态度是一贯的,只要看看南境所发生的一切就足以明白。
王国绝不会容忍叛乱,而星门港也不会纵容暴动——事实上当白城事件发生之后,自南境同盟自我解散以来,同盟一直以来对于联盟与各大公会所占据的舆论高地几乎是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星门宣言》毕竟是选召者的至高准则,无论私底下如何看待,但明面上大家都还要维持这样一条底线。
正因为如此,历史悠久的南境同盟也在那一刻正式宣告消亡,这样的事实连作为十王之一的叶华的声誉也无法扭转,何况一个人们并不熟悉的‘受赎者’?
在这个消息流传的出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预判了这个组织的命运,不过相比起这个他们之前并未怎么听说过的组织而言,大多数人更关心的是那个名叫黛艾尔的小姑娘未来的遭遇。
那些难民们被定义为叛乱者,那她与她姐姐的命运会如何呢?
而来自于艾尔帕欣的消息,其背后似乎隐隐指向了某位地方最高执政长官,而这位执政长官与国内超竞技联盟的关系几乎是众所周知的。
事实上在消息还未得到确认之时,超竞技联盟便已经抢先发布了公告,宣称所有选召者都不得擅自加入叛乱者阵营。
否则,将视之为违反《星门宣言》——
这个通告一出,人们基本上就明白了这背后是谁的影子。
但此时此刻,谁在背后主导一切已不重要,超竞技联盟在北境与鸦爪圣殿的合作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新闻。
但相比起可能加入‘受赎者’一方的自由选召者而言,人们更关心的是那个此时此刻被这条通告推上了风口浪尖的小冒险团:
那个几个月来频频出镜,已初具名气的小团体,那个从多里芬到艾尔帕欣,从艾尔帕欣到梵里克,再到伊斯塔尼亚一路走进人们视野的新人冒险团。
直到此刻人们好像这才记起来,此时距离七海旅团上一次的成名一战,距离发生在凯兰奥的那场著名空战,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而已。
这几个月以来真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以至于人们终于深刻地记住了这个冒险团的名字。
七海旅团——
“不过这一次他们可能麻烦了,先是海盗行为,眼下又加入了叛乱一方,甚至可能与邪教徒有染,”人们在社区之上纷纷讨论着,“如果违反《星门宣言》被证实了的话,联盟就有理由督促星门港对其发出通缉令了吧。”
“星门港的通缉,那不是意味着要上军事法庭?”
“无知了吧,选召者本来就是半军方的身份,只是超竞技的开展淡化了这一层身份而已。”
“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那个冒险团叫什么来着,真是可惜,我原本还挺看好他们成为Loofah第二的。”
“七海旅团,他们的团长好像是个新人,叫做艾德。”
“新人团长,还和历史上的大炼金术士同名,有意思。可我记得他在梵里克,不是击败过尼可波拉斯之影,怎么又会和拜龙教徒有染?”
“呵呵,和拜龙教有没染还不是超竞技联盟说了算。惹不起惹不起,以后谁惹上联盟你们可看好了,联盟可是有本事把你们送进监狱的。哎,这个年轻人真是太天真了,真以为那些人会按规矩办事。”
“意思是联盟又在搞事情。”
“那年轻人可算是半个天才了吧,联盟又在祸害国内的选手了。”
“别说了,总之干TMD的联盟就完事了!”
但为七海旅团打抱不平的毕竟是少数,这个在梵里克真正第一次崭露头角的冒险团在社区之上并无太多支持者,为他们说话的,其实大多数是自由选召者——譬如Loofah与其他自由冒险团的支持者。
不过这些声音,向来不是社区的主流。
社区的主流反而是那些各大公会——尤其是弗洛尔之裔的簇拥与粉丝,还有超竞技联盟的支持者。这些人普遍认为方鸻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天才,至少与各大公会的精英天才差远了,何况天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天才也必须遵守联盟的规定,连各大公会的精英天才们皆是如此,何况你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当然支持者报以同情的论调,而反对者心灾乐祸、落井下石,然而无论是哪一方,皆不看好‘受赎者’与七海旅团的未来。这个通告一出,几乎等于宣判了这两方的死刑,前有鸦爪圣殿汇聚的大军,后有联盟的禁令,而且各大公会也表明态度可能参战,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处于困境之中的灰鸮镇都已成为了一处死地。
艾小小这些日子在罗昊的教导之下,对于社区的舆论环境,以及艾塔黎亚的势力分布已经有了一定认知,不再过去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公主’。因此她在拿到那个通告的内容的同时,顿时也感到大事不妙,再扫了一眼社区上的讨论,吓得脸都白了。
她急匆匆拿着报告跑了出来,喊道:“大事不妙了,大表哥呢!?”
但方鸻已并不在艾丹里安的圣殿之中。
“团长好像去其他地方了,”爱丽莎想了一下,回答道:“他说自己一个人有些事情。”
“啊?”艾小小一愣:“希尔薇德小姐,爱丽莎小姐,团长大表哥这个时候还一个人去什么别的地方啊……你们看看这通告,艾德大表哥他要是被星门港抓走了,糖糖可该怎么办啊?”她大呼小叫,说得好像自己不会一并被抓似的。
“这和糖糖又有什么关系?”希尔薇德听得有些好笑,但并不太担心地问道。
艾小小想了一下,有些严重地答道:“要是大表哥被抓了的话,糖糖准定没法和她妈交代的,她肯定会挨揍。”
就这?
爱丽莎有点无语地看着这脑子里缺根弦的小姑娘。
“放心好了,”希尔薇德却笑着答道:“糖糖她不会有事的,艾德他早有办法了。”
“喔?”艾小小一愣:“真的吗?”
舰务官小姐轻轻点了点头。
……
牛油蜡烛在黑暗而空旷的空间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光芒勾勒出那些巨大石柱的一部分,在摇曳不定的光线之下,石柱显露出砂石一般的赤红色
方鸻仰着头看着穹顶之上那些神秘的壁绘,直到听到有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才回过头去,看着穿着学徒长袍的少年,在那里引路,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从大门后走了出来。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看着那老人,开口道。
老人沉默半晌,才拿出一枚银色的徽记来:“需要得到她的许可——”
方鸻点了点头,将手放在那徽记之上。
一束银光,从那徽记之上升起,既然又渐渐消失。而空旷的大厅之中,像是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回荡着,老人正有些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