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已经换了第三次茶了。”
“没说什么?”
“没说,就在主君的书房坐着。”
韩侂胄一只手按着脑袋,他感觉头疼的要裂开了,这已经不是装病,这可以说真病了。
但,书房里那位客人就是不走。
既然能称为贵客的,就不是普通人。
周必大,当朝左相。
韩侂胄一把将头上的布巾扯下来扔到地上:“更衣。”
躲不是办法,装病显然周必大也不相信。
还能怎么样。
韩侂胄内心有点憋屈,步入官场这么多年,他自认很低调,从来不去招惹那些难缠的人,更不会去与那些自己无法对付的人树敌。
周必大就属于难缠,而且又无法对付的那类人。
韩侂胄更衣,他很不想见周必大,但又不得不见。
就在韩侂胄更衣的时候,临安码头。
二百里水路,顺风顺水,韩绛的船狂奔了两个时辰刚停在码头上,船刚停稳,在韩绛的吩咐下,四个家丁飞奔着就往韩府跑。
而韩绛呢,也在更衣,然后叫人准备马车。
“少君,这样不合适。”韩嗣在尽着自己的职责,劝说着韩绛。
“你去给爹爹报告吧,我要去办我的事。”韩绛说完,只带着影一人上了马车。
韩府。
韩侂胄来到客厅,周必大倒是客气,主动站了起来。
两人相互施礼,分宾主落坐。
周必大来就是为了临安府就韩绛与钱府大姑娘的传闻而来,他要当面质问一下韩侂胄的态度。自然也是想好了说辞。
韩侂胄呢,装了一会病,没躲掉周必大,也是想好了说辞。
就是两人即将交锋的时候,韩嗣出现在书房门口。
韩侂胄愣了一下,韩嗣不是跟着韩绛吗?
周必大只当是韩家有事,便说道:“韩公可先处理家务。”
韩嗣被允许入内后,在韩侂胄面前施礼,看周必大此这里,却不敢开口。
韩侂胄冷着脸:“说,咱们韩府还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韩嗣吞了一口唾沫:“主君,是,是。”
“是什么?”
“少君没回府,吩咐人在府里取了几样点心去钱府了。”
韩侂胄脑袋嗡的一下。
周必大也是一愣,从韩侂胄的反应上看来,韩侂胄不知道?
周必大站了起来:“老夫告辞。”
“等一下。”韩侂胄拦了一下周必大:“周相公,你来我府上何意?”
周必大没答话,只说道:“天色已晚,老夫水米未进。”
韩侂胄立即吩咐:“备宴。”
吩咐之后,原本不想见周必大的韩侂胄改了主意:“周相公,留下吃点再走,我家的厨子还不错。”
周必大原本是有话要问,可这会韩绛都敢直接去钱府了,他也不想问了,他想走。
但韩侂胄留客。
周必大想了想没立即回应,他来就是为了韩绛与钱府大姑娘的事情,可韩绛刚回临安连家都不回,只派人取了几样点心就往钱府去了,那么他就没必要此时问韩侂胄,看钱府反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