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是,管学,还管给安排活。
但契约十年起。
契约最高的是学医,签就是死契,这种契约是一种变相终身制的契约。想不终身,违约成本高的惊人。
比如染纺掌握核心配方的大师傅,若有人想挖,连带秘方。
这成本怕不比买下这个染坊低多少。
韩绛这里,兵器铁匠、船木匠、织、染等,至少有十五个条目都是需要签这种死契的。
很快,一式四份契约签订。
一份这农妇带回去,一份留在壕横扬州分号,一份交给即将成立的钱家扬州工匠学堂,最后一份交给扬州衙门留契,这是官方认证的契约。
这农妇小心翼翼的包好自已那份契约,带着儿子离开。
夏收之后,学堂开学。
农妇离开之后,钱象山坐在刚才那农妇坐的椅子上:“绛哥儿,你这么做是坏了规矩。”
韩绛笑问:“规矩!谁的规矩?”
钱象山叹了一口气:“不说别的,就拿木匠来说吧。当徒弟三年,这三年学下来也就是会干活,出了徒再跟着师傅干两年或许可以独立作工,能当师傅的怕要七年时间。”
韩绛摇了摇头:“不对。”
“为何不对?”
“徒弟头一年,怕比我府中下等杂役还苦,脏活、累活什么都要干,被骂被打要忍着。师傅都会留一手,就算七年都未必能够成为师傅。这话没错吧。”
钱象山点了点头:“没错。”
韩绛手臂一撑桌子:“论辈份,您是我爷爷辈。我这个作晚辈的说一句,您老人家眼光太浅。只说当徒弟,三年学出来肯定就是一个打下手的,这话没错吧。”
“对。”钱象山不否认这个说法。
韩绛继续说道:“这世上有这么一句话,三等商号卖货物、二等商号卖招牌。您老可理解我说的。”
钱象山思考片刻点了点头:“意思懂,就象这酒楼来说。当年汴梁许多酒楼卖的菜,樊楼卖的就是名。但凡听到樊楼,那就是顶尖的好菜。”
“对。”
钱象山问:“那一等如何?”
“一等卖的规矩。咱还拿酒楼说话,一碗米饭都叫一碗,但这一碗怎么说。二两饭也是一碗,三两也是一碗。好米也是一碗,差米也是一碗。我说二两半一碗,谁多了,少了,那就不叫一碗,这就是规矩。”
钱象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韩绛说的在理。
但是,韩绛说这些和今天办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没等钱象山问,韩绛就继续说道:“木匠,我定的规矩。朝中九品最低,一品最高。木匠咱等八等,然后定下这八等木匠的标准。其实我对木匠也不是太懂,换成医吧。张季明我见过,依他的医术定个一等医,乡下野郎中会抓把草药吃不死人叫无等医。”
“这事……”钱象山听懂了,韩绛确定玩的有点大。
钱象山算是明白了,这确实叫定规矩。
试问,谁又有这资格给天下各行各业定规矩呢?
眼前的韩绛却想这样。
这事让钱象山也摸不准应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