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少君买了足足四百只箱子,这还在不断的买。”
范念德脑袋翁翁的响。
四百只。
以前旧的百两银锭,一只大木箱可以装四百枚。当然,这是理论上装满的情况下。
四百枚银锭只有一吨重。
实际的情况是,每口大木箱装银子肯定要加隔层,而且也不敢太实。
每只箱子装到四百斤就是极限,再重箱子撑不住。
但就是四百只,范念德心中一算,二百五十六万两。
若还在买的话。
每箱是六千四百两,若有五百只箱子怕有三百多万两。
没错,这一定是魏老鬼的银子。
施康年这时轻轻的推了王刻裘一把,王刻裘明白这意思,赶紧上前一步:“范提刑,这银子若被运出扬州,我王家肯定会有大麻烦,给那边的盐款付不上。而欠下官库的制银,就算推到魏老鬼身上,但私借官库银子给商人,这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流放,罢官。”
这话没错。
范念德问:“此事,本官已经派了林采设卡。”
施康年这时说道:“学生说一句,林采设卡可以查银,这银子见不得光。”
范念德也懂这层道理:“这样办,选一人拿本官手令,一但查出银子便让押回来,只是这事谁去办比较好?”
施康年说道:“扬州别驾张岩,数次盐引、通关、转运之事。这几年他收了王家至少两千贯,这事他不办,就办他。”
“好,就他,这事要办好了。”
范念德写了手令。
王刻裘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事他没直接参与,但若损失了这么大一笔银子,王家能不能撑得住他不知道,但他这一支肯定完蛋。
话说另一边。
韩绛回到壕横扬州分号,三封信送到手中。
一封给王希吕、陆游。是洪迈亲笔信,这信韩绛不方便看。
然后是枢密院留正写的信,给韩绛、王希吕、陆游、辛弃疾的。
最后一封是韩侂胄给韩绛的。
头一封信,洪迈表示这等大案不要急,不要慌,除恶务尽,他已经联络了一人暗中相助,你等不要打听,作好自已的事。事后,以功勋向朝廷要保举。
第二封是留正的。写了好长一大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
若此事是真的,王希吕把这事办好,再次出仕之事留正保了,作为你们坚实的后盾,你们大胆的去办吧。
相比前两封信,韩侂胄给韩绛的信最霸气。
就一句。
把扬州掀了,天塌有爹爹撑着。
韩绛没有把信保密,将信给了其他几人看。
王希吕看完信就骂上了:“韩老贼这是得了大好处,真是便宜他了。”
韩绛只是咧嘴笑。
确实,韩侂胄看似没得到实际的好处。
但,三朝老臣洪迈的友谊、枢密院正使留正的交情、当朝左相周必大的好感。这比钱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