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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哥摆不平眼前这个人,他的权势还不够。
能拿到兵符,不代表他就能摆平地方的要员,不过敢说七万贯这话,也算是学了点本事。
“七万贯。”韩绛摇了摇头。
看韩绛这反应,乌林塔铊伸手按在酒坛上,然后将酒坛缓缓举起,他准备砸坛子。
连七万贯都不答应,这活干不成。
韩绛看了李铁哥一眼,李铁哥眼中是尴尬,因为他确实没搞定这位。
他是汉人,这位可是金国九贵大族之一的乌林塔氏。
韩绛这才开口:“我这个人,喜欢整数,所以七万贯不可能。或是铁哥兄弟听错了。”
乌林塔铊黑着脸:“那是多少?”
“两亿钱。”
两亿个钱有多少,换成现代也是一笔大数字。
当下,一石江南糙米的价格大约在两千三百个钱,两亿钱就是约十万担糙米,折六千三百吨左右。若以麦来计算,一石麦在当下的价格大约是二千个钱。当然,广南东路、西路的米,只要一千四百钱,因为那里人少,米产量大。
还有占城米更便宜,最低有一千个钱左右的。
韩绛这次准备屯积的米就是七百个钱一石的带壳占城米。
因为够便宜。
亿!
这个字一出口,准备砸酒坛的乌林塔铊先是一愣,转而放声大笑,然后举起酒坛:“我先干了,你随意。哈哈哈。”
韩绛举起小杯,知着示意之后,干了这一小杯。
“千里作官,图什么?”韩绛开口了:“千里作官只为财,有些话别说的那么高大上,什么叫清官,清他奶奶个腿。文官靠俸禄,武官靠水财。不说别人,就说老辛,他家里妻妾有身份的一妻六妾,没身份的五个八个,那宅子就是一个园林。”
辛弃疾,连李铁哥都知道,那是一个抗金的疯子。
韩绛继续说道:“老辛为什么有钱,他可是当过安抚使的人,封疆大吏。不用贪,手指缝里渗出来一点就不少,更何况老辛也挺会作生意的,借军中也倒了不少财货。”
说到这里,韩绛转头:“老翟,你不贪吧。依你的俸禄,你买得起临安府那套宅子?”
翟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韩绛的话。
韩绛伸出两根手指:“贪分为两种,一种是给我家建了屋,建好了拿走多余的砖。另一种是还没有建屋呢就盘算着想偷我家大梁。前者能忍,后者该死。”
“讲的好。”李铁哥真的很佩服韩绛,把贪这事都讲的这么有道理。
韩绛突然看了李铁哥一眼,笑了,转过头对乌林塔铊说道:“铊老兄,你和这位铁哥小哥儿没什么关系吧,你不是他能够请的动的,肯定是你自已看到了利益。”
哈哈哈。
乌林塔铊没接话,只是给韩绛倒了一碗酒。
这运作等于是赞同了韩绛的猜测。
韩绛又说道:“我们汉人有史,读过我们的史吗?”
乌林塔铊摇了摇头:“我识字不多,能写全自已的名字,看懂公文,仅此。”
“司马懿,听说过没有?”
乌林塔铊回答:“知道,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