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行。”
钱皓桁几乎就想擦汗了。
畲人四大部落,任何一个大族长下山,从来就没有一次不见血的。
不是砍人,就是被人砍。
过年前,南安县的税吏才被人打断双腿,就是畲人蓝姓这一支人马干的,理由很直接,收税的竟然强收了一户人家的来年的粮种,所以税吏被人围住,等县衙的人赶到,双腿已经被打断。
而且,没有人承认,也没有谁看行凶者。
这案子,现在还悬着呢。
不过,蓝海倒是很给钱皓桁面子,因为钱皓桁办学,教他们畲人识字。
钱皓桁问了:“不知道,蓝族长要带口信给谁,什么样的口信。”
蓝海哈哈一笑:“这事找你就没错,有个叫韩绛的听说娶了你的女儿,那就是你半个儿子,你替我带个口信,说老蓝我愿意替他砍人,怎么砍都行,让他分我点辛苦钱,不要太多,给我个万亩就行。”
钱皓桁愣了一下。
怎么凭空就生出这样的事来,什么时候韩绛需要去砍人了。
依蓝海这样说,可不是杀个人,或是械斗那么简单,应该是军队级的战争。
没等钱皓桁问,叶文炳就抢着说道:“不行。此事断然不行。”
蓝海的眼睛瞬间瞪的和牛铃一样:“你是那个,要打架吗?”说完,刀就放在桌上了。
叶文炳赶紧对钱皓桁说道:“皓桁兄,借一步说话。”
蓝海一拍桌子:“借个屁,有屁就在这里放。”
叶文炳的消息是来自陈亮,他亲家郑家的消息来自韩同卿,是韩同卿特意让身边的郑家子弟把消息带回来的。
叶文炳说话很巧妙:“绛哥儿年前请明州、福州两地水师清剿海匪,后海匪逃到大夷州,水师追杀了过去将海匪俘虏。后又收容了大量的流民,在大夷州准备种甘蔗。而大夷州有些土人不怎么友好,相互间有些冲突,不过听说也解决了。”
“后来呢,严州运布料往大夷州,换到一些木料,我们二人前来,就是想在泉州新码头租下仓库,同时订购几条官坊的新船,作一点木料生意。当然,也会派人去大夷州帮助绛哥儿派去的人马对抗不怎么友好的土人。”
不愧是文人,而且还是当官的。
只字没提盐字。
叶文炳是一个清官,他不贪,可不代表叶氏一族不需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他想要的真正就是种甘蔗。
盐的事,每年给几百担够自家用就行,他不想粘盐的生意。但木料,他想要,这是好生意。
叶文炳说完,蓝海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叶文炳虽然怕,可也迎了上去:“蓝族长,你我虽初见,并不相识,但我劝你一句,锅砸了谁也别想喝水。”
“是了。”蓝海也反应过来了。
他可以不管朝廷的盐法,可不代表这些人可以不理会。
不能提盐字。
蓝海马上大吼道:“怎么,我要一万亩也种甘蔗。”
蓝海这一吼,叶文炳愣住了。他心说,蓝海你会种甘蔗吗?可嘴上还是说:“若蓝族长有心种甘蔗,我愿意派人教你,一起种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