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可在场却是有许多人能够明白谢深甫是什么意思。
眼见谢深甫要闯宫门,赵汝愚伸手一拦:“谢公,把话说清楚。”赵汝愚倒是怕谢深甫入宫,万一说服了李凤娘,自已还怎么挑起立太子,而后让太子登基主持太上皇登基的大事,所以他要拦。
谢深甫停下了脚步:“满朝皆说,韩节夫弄权,可谁想沂国公却是一个道貌岸然之辈。本官原本也是支持过宫的,也是支持你的,可此时却深感羞愧。眼下荆湖两路,北有武官作乱、盗匪横行。南有瑶民造反、州县不宁。”
谢深甫说到这里停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继续说道:“临安城内,太上皇驾崩,都院、枢密无主,群臣无可主事之人。沂国公你想争权,争也就罢了,或许你能稳定朝局,解决荆湖两地危机。但!”
一个但字出口,赵汝愚看的清,许多朝臣都摇了摇头。
赵汝愚心说,我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谢深甫继续说道:“先不说,一个十七岁的娃娃权知谭州能不能解决瑶民造反之事,是否能担此重任,任命是否合规矩。我大宋还没有到无人可用的地步,十七岁、前月才大婚,今日正妻有喜,却被你沂国公当作力挽狂澜之重臣。”
说完这些,谢深甫转过身对围在这里的朝臣大声说道:“是排除异已、还是知人识用。怕只有天知道。”
赵汝愚脸色大变。
他真的不知道。
依他的计划,韩绛到谭州上任可以解释为自荐。
可此时怎么说都不会有人信。
韩家的情况临安府权贵基本上都了解,韩侂胄无后,有断根的风险。正妻有喜换到人丁兴旺的权贵家里,是大事没错,可上升不到关乎一族兴衰的层面上。
放在韩家就不同了。
说严重一点,对韩侂胄来说这是和性命一样重要的大事。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韩府没一个能说话的男丁在家。
韩同卿一支,韩俟现在还在淮南东路处理谋逆大案的收尾之事。韩同卿人去了严州,稻田增产之术是韩家的大事。还有一个小的,韩照。就算韩照在嘉王身旁陪读,回到临安,一个小孩子能顶什么事。
韩照在年龄上或许与韩绛差不多,可说到顶事,权贵们都知道,这还是一个求学中的半大孩子。
所以,赵汝愚把韩侂胄支出临安,出使金国。又把韩绛弄到谭州,这事作的有点已经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谢深甫一转头,盯着赵汝愚:“韩家献上天花秘术、稻田秘术。沂国公,好手段啊,下官佩服,佩服。下官要入宫,你可以挡,无非就是怕下官入宫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不过沂国公请放心,一但朝局稳定、荆湖两路危机解除,下官自请致仕。”
说完,谢深甫再次迈步准备入宫。
赵汝愚下意识挡了一下,他是准备就刚才谢深甫说的话解释一下。
可他这一挡,谢深甫一甩袖子:“无耻之徒!”说完,竟然一转身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围在宫外的朝臣见状,至少有一半也转身离去。
朝臣们不瞎,摸着良心说一句:谢深甫为人平日里不好争,可遇到大事大非,却是坚定不移的力争到底。
那么这一次,谢深甫的话可信度要远高于赵汝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