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这种说法。
韩俟坐了下来,拿起韩绛的茶壶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后才说:“史浩,今年八十九了,原本就病重在家,为了自已的儿子跑去求情,这一口气没上来,就!”韩俟没说下去。
韩绛给小炉里加水,却是没接话。
韩俟说道:“可惜了,若是再等几个月,那怕是半个月,史太师也能寿终正寝。”
“好人,好官?”
韩俟摇了摇头:“这世人,那有什么好人能当官的,能当官的却都是好人。”
好人不能当官,当官的都是好人?
这话似乎非常的矛盾,完全不合常理。
韩俟倒是很快就解释了:“说两件事,头一件史太师当官之后找到当年救济他的卖饼婆,重礼长拜,将自已第一个萌恩的名额给了卖饼婆的儿子。这事换成我也会干,好多的名声,但是真正报恩还是图名声,怕只有我自已知道。”
韩绛听完后说:“所以,一半一半,只有他自已知道是报恩,还是图名。”
“对。”韩俟认可这说法。
而后韩俟又说道:“为什么说当官的都是好人,因为会粉饰自已的名声。他办的第二件事,就是替岳飞平反。在我看来和叔父你要搞什么武穆遗书一个样,还是有目的,为了自已从政的某种目的。”
“说的我好象很坏一样。”韩绛只是笑个不停。
韩俟却说:“当官了,那有纯粹的好人坏人,那有什么纯粹的善恶。就说……辛幼安吧,叔父要小心,一但叔父得势给予他足够的支持,他和岳飞相比怕是更麻烦,因为他的执念更深。”
韩绛问:“你原本想评岳飞的?”
“是,不过不想评了,你可以问钱家太公,还有叔父的老师。钱家太公与岳飞相识,但外人很少知,叔父的老师也与岳飞有过一点交情。”
“恩。”韩绛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知道。
韩俟问了:“叔父怎么看岳飞?”
“不知道,唯能说就是大英雄。其余的细节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我不了解,都是听的传闻。对了,给史家送一份仪程吧,依你刚才所说的史太师应该是一个好官,在权势之外还有必为国为民的,我认为是一个好官。”
韩俟点了点头:“我亲自去。”
韩绛又说道:“对了,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陪我去一次钱家。我推荐你出仕权知谭州。”
“你害我。”
这就是韩俟真实的反应。
韩绛只是笑。
韩俟一脸的苦相:“我不喜欢当官,我就喜欢吃喝玩乐。更何况叔父你以为我不知道,瑶民作乱,已经死了好几个县令了,谭州的官逃了好几个。”
“安心,这是美差。”
“这个,我不怎么相信。叔父你……算了,虽然你年龄和照哥儿一样大,可辈份比我。”
“没事,照实说。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没有人偷听。”
韩俟连喝了两杯茶,这才慢慢说道:“叔父你挺狠的,而且人没有看起来这么纯善,我知道叔公出使前特意不叫朝中的官员去送,你却悄悄的和刘过在黑暗处秘密商量了很久,我敢说刘过到了金中都之后,要办的事情未必叔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