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韩绛继续说刚才的事:“关于安丰军,是救还是不救。救的话,他们未必领情,不救的话我于心不忍。”
刘锐没有回答,却问了另一件事:“南边那事,一但正式开始行动,你怕是永远没有退路了。”
刘锐的意思韩绛懂。
宛城的事情可以说是乱民,临洮的事情辛弃疾背了。
这两件事情还算有缓和的余地。
而南边。
一但打下交趾,这事总有一天会被朝廷发现端倪,所以一但攻打交趾城就代表着韩绛将走上一条不归路。
韩绛问:“将军怕死吗?”
刘锐哈哈一笑,根本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他和李洱都是六十岁的人,赵放、孟林也都是六十往上的人。
他们这些人刀山火海都闯过几论。
死!
有什么可怕的。
韩绛也笑了:“是我错了,将军早就置生死于度外。我为什么要打交趾城,将军其实内心明白,要说生死也是两年之后的话。”
刘锐点了点头:“是,两年差不多。”
刘锐看了一眼刘过:“这事没告诉过你,你可知晓,或能否猜到?”
刘过刚才听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了,此时接过话题:“交趾,越国的都城。既然是都城必有巨额的财富。这笔财富可以用来强军,交趾城以东是一片千万顷的良田,稻米一年三熟。但是!”
刘过说到但是,刘锐很赞许的点了点头。
刘过确实猜到了。
“但是。”刘过继续说:“我们眼下缺少的是铁,是钢,是铜。没有足够的铁与钢便没有军械,没有铜就没有钱币没有将军炮。我预测主君与将军的目标,应该是京兆!”
“妙!”刘锐亲自为刘过倒上了一杯酒:“得京兆守蜀地,进可攻退可守,而且守住了临洮便有了马场。那么接下来面对的就是金国全力反扑,西夏趁势进攻。到时候,只靠辛幼安与番军肯定是撑不住的。”
刘过伸出两根手指:“其实也不难,两条路。一条是东翁稳坐朝堂,招安临洮,而后宋军主力出兵。另一条是吴家立旗。我认为,这两条都是好路。”
刘过说的意思就是,韩侂胄已经掌控大宋朝堂。
东翁就是指韩侂胄。
韩绛问了:“难道不可以联西夏以对抗金国?”
“能,但却只是补充,没有真正的宋军主力,没有足够的钱粮支撑,金国很强。”刘过不是怕金国,而是他非常了解宋与金在硬实力上的差距。
这些年,大宋朝堂之上只知道歌舞升平,松懈军备。
整个大宋真正能称为可战之军的,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超过十五万,其余的号称百万大军,人数能凑够,能不能打仗就不知道了。
韩绛往后一靠,双手下垂:“金国很强,还有更强的在后面。其实我也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强。我和他眼下起步相同,我没有真正的地盘、他也没有。两年后,他一定开始统一蒙古之战,而我们还未必能够拥有京兆呢。”
韩绛叹了一口气:“最最可怕的是,他还没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