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胡椒期货草案,我要说明的是,期货无罪,但失控的期货会毁掉一个国家,其恐怖之处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给你们,也正好借高丽让你们亲眼看到,玩钱的罪恶。”
史上最恐怖,绝对没有之一。
韩绛用便是血色郁金香的翻版。
某一年,荷兰的郁金香球根要一千六百盾,而在第二天,只值零点五个盾了。
韩绛的文书看的赵雪霞在发抖。
连几位武将都感觉后背后寒。
这便是玩钱的罪恶。
眼下,最最完美的货物出现了,胡椒苗!
韩绛伸了一个懒腰:“这他娘的已经不是割韭菜、剪羊毛,这是连根都挖,把羊杀光的作法,苍天或许会降罪。”
崔嵬语气颤抖:“收一收,轻点。时间也短点,在高丽开城搞三个月,最长三个月,最最长三个月。”
韩绛笑了:“你们议吧,这事别传太多人,我去给我挑几根木料、几块石头,我家大娘子快要生了,我差不多也要回临安,总要带点礼物回去。话说,以前走遍天下也没什么带礼物回家的习惯。”
没有人搭话。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韩绛那篇血色胡椒苗的文章上。
“算了,回家。”
韩绛回家了。
带着两条护卫船,两条装满财宝的船。
这些财富九成都是交趾皇宫与交趾贵族家里抄出来的,正式的通关公文上写的是,广州府番商补税。
番商家里的金银、钱币、丝绸、布匹之类则进了韩绛的仓库。
韩绛船到泉州停靠,休整两日。
陈傅良见到韩绛,递上了两张纸。
韩绛接过,打开一看,一张纸上是混乱的数字,另一张纸象是一个表格,但却是空白的。在陈傅良的示意下,韩绛将两张纸按照特定的方式对齐,然后抬起来看,数字与表格组成一张完整的表。
“五,五十万人口。”韩绛吓了一跳。
陈傅良点了点头:“没错,小小的一个泉州城现在有五十万人口,这还没有统计完,一半是因为黄河大决堤从金国逃来的人,别一半则是从福建路各地涌来的人。”
韩绛再看其他的数据,第一反应是泉州即将崩溃。
衣、食、住、医,道路等都不堪重负。
每一项都随时会崩坏。
韩绛问:“撑得住?”
陈傅良说道:“撑不住,可又能如何?”
泉州多山,应该说整个福建路都多山,可种植粮食的地方很少。
五十万人一天消耗的粮食,仅主粮一项就差不多接近八千担,整个泉州的粮食产量都不够一个月消耗的。
陈傅良又说道:“交趾与占城运来的粮食够多,但这事总会被朝廷知道,泉州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粮食呢?有人问起,总要有个答案。”
“是。”
韩绛知道,陈傅良是在提醒自己,有许多事情要早做安排。
大量的外来船只,总要有一个合理的借口。
既然韩绛管着市舶司,那么开辟通商口岸便是职责之内的事情,一切只要合理了,便可以在朝堂之上解释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