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马车准备好,韩侂胄将辛弃疾的信放在怀中,直奔钱府。
钱府,钱荨逸刚刚从官里回来。
作为新任相公,他有重整朝堂,为将来打下基础。
韩侂胄见到钱荨逸,什么也没说,双手递上了辛弃疾的信。
钱荨逸看完,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见钱荨逸沉默,韩侂胄也一言不发,不敢打扰。
过了很久,一直到谢深甫到了,钱荨逸依然不说话,谢深甫也不敢说话,悄悄的坐在最下首的位置。因为他看椅子的茶几上摆好了茶点与果盘,再看韩侂胄也没有坐首席,心中大概有数会有谁来。
没一会,其他人也到了。
余端礼也不例外。
进屋,不需要有仆人带位,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坐在那把椅子上。
这就是自古传至今的礼。
余端礼,不用人让,也不需要有人请,他知道今晚首席是给他的。
这也是自古传到今的礼。
他致仕,他不再是相公,但他却是今晚最重要的人物,没有之一。
那怕,还没有谁知道今晚有什么事。
终于,钱荨逸抬了起头,示意韩侂胄把信给其他人看。
韩侂胄只是起身,意思到了就行,余端礼双手接过信,看完后依次往下传。
所有人看完信,钱荨逸开口了:“老夫刚才想了很多,幼安的想法很好,若依他之计,西夏便会向我们行岁贡之礼,岁贡的轻重不论,这事意义很大。但,行诡谋助一国叛逆者篡位,这事是个禁忌。”
为何是禁忌。
不需要说明,在场的都明白,那个都是在官场上一辈子的人物。
韩绛,就是一个窃国者。
若帮助西夏的李安全篡位那么会落下万世恶名。
钱荨逸又说道:“反之,帮助西夏小王除奸,也非良策。”
同样不需要解释。
西夏王是不是信任这边还很难说,而且除奸这事很可能吃力不讨好。
但眼下,辛弃疾已经兵压西夏,这一场不打也不合适。
不给西夏一点压力也不合适。
强要一份岁币,更没有战略性的好处。
这事是件好事,但好事得不到好处,若变成了坏事是不能被接受的。
韩侂胄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找来这么许多人开会。
谢深甫这时说道:“自古胜者为王,灭西夏是否在计划之内呢?”
韩侂胄回答:“有,众军师参谋们已经议了,灭西夏是未来五年的一个重中之重的议题,最晚七年时间将西夏完全消灭,最快四年之内。超出七年,对大战略影响巨大,低于四年咱们的粮草、兵力、军械等等,就会影响其他的战略布局。”
葛邲这时说道:“为何不两边下手,引发西夏内乱。”
“恩。”钱荨逸点了点头,他认可这个说法。
韩侂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岁币什么的有一文钱就够了,打开贸易,与西夏王庭建立通商,而后秘密的与李安全再作交易,同时给西夏贵族们一个从中谋利的机会,一但时机成熟,李安全必会发起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