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次日，徐府。

    景栀和李如意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徐府。为了显得隆重一点儿，景栀和李如意都仔细打扮了一番。景栀穿上了一袭红色的长裙，眉如远黛，嘴如红樱。她本身五官就比较偏硬，这么一打扮，整个人显得艳丽妩媚，光彩照人。这通身火红的衣裙，除了她大概也没有几个人能压得住了。

    徐明渊已经早早命人摆好了宴席，等到景栀和李如意出现的时候，他着实被惊到了。昨天还村姑一样的两个人，今天就装扮的国色天香了。尤其是景栀，哪还有昨天的粗糙感，简直像重新投了胎一般。徐明渊艰难从景栀身上移开眼，笑着将两人迎进了会客厅。

    景栀从进徐府起，就和李如意将徐府细细打量了一番。跟她们想象的金碧辉煌不一样，这徐府程设比较简单古朴，处处透着低调的庄重感，反而没有过分的富贵感。不过想想也是，这徐家根基深厚，屹立百年不倒，怎么可能装饰的像暴发户一样。

    徐明渊安排好宴席之后，也没有开口谈合作的事情，而是不断让景栀和李如意多吃菜。桌子上的菜色琳琅满目，还有边塞的一些特色菜，可见徐明渊这顿饭请的还是比较有诚意的。

    吃罢饭之后，徐明渊将景栀二人带到了徐府的后花园。后花园有一出湖泊，湖上有九曲回廊，还有一个凉亭。徐明源带着景栀二人走进了凉亭，里面早已备好的清茶和水果。

    屏退下人之后，徐明渊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纸。“景姑娘，这是徐某拟定的契约，你看看，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咱们可以再商议一番。”他将两张纸递给了景栀和李如意，景栀和李如意一人一张看了起来。

    “徐公子费心了。”景栀接过纸，认真看了起来。契约上面，将双方合作的范围，以及合作方式，还有双方的权利和义务都标的清清楚楚。可见，徐明渊为了这次合作，也算是费了一些心思的。

    景栀再三确认完契约的内容之后，说道：“徐公子写的契约很完美，我没有要补充的地方了。那咱就按契约上的来吧，现在就签字盖章吧。”

    “景姑娘果然爽快，既然这样，那希望咱们能合作愉快。”徐明渊做了个手势，就见有下人端着个托盘出现，托盘里放着笔墨纸砚，还有红色的印泥。

    景栀和徐明渊一人一支笔，写好了名字按好了手印，又交换签名按手印。从此刻开始，原本在燕安城毫无根基无权无势的景栀等人，正式有了徐氏做靠山。景栀按照约定，将昨天的十张香料方子交到了徐明渊手上。

    告别了徐明渊之后，景栀和李如意坐着徐府安排的马车，回到了租的小院子里。

    慕轻云和李如意虽然理解景栀把香料生意让给徐氏去做，是迫不得已。但是，一想到她们接下来要赶货，然后以低于市价的价钱卖给徐氏，她就深感不公平。所以刚下马车，李如意就忍不住开口了：“阿栀，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呀？这香料要是都给徐氏卖，那咱们就只能挣辛苦钱了。”

    慕轻云也迎了上来，她虽然没有开口问景栀，但其实从“暗香”关了之后，她就一直有点儿心急。如果只靠景栀的香料方子养活着，那她们宁愿回到驼铃镇去做苦工。她们这一连数日，除了给景栀打下手研制香料，其它时候都是无所事事。要是再这样下去，她非得急出病不可。她很想听听，景栀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正好，你们问起来了，那咱们就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景栀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样子，一边挽着一个，拉着两人进了自己的闺房。

    “你们应该知道，这香料生意给徐氏做，其实是给咱们找了个靠山。咱们在这燕安城里没有一点儿根基，要是对上那些真正有权势的人，那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我找上徐氏，完全是出于对咱们安全的考虑。”景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想慕轻云和李如意肯定明白她的顾虑。

    果然，听完景栀的话，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在这个权势压死人的地方，她们已经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也算她们走运，如今还没有麻烦找上门，要是想长久在京城立足，徐氏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保护伞。

    景栀见她们想明白了，又继续道：“你们也不要太悲观，我景栀本事可是大着呐。虽然咱们现在是卖香给徐氏，但是你们想想，咱们生产的香料只此一家，举世无双，那价格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刚刚如意说的辛苦钱，其实也不算辛苦。你们想想，这京城里有钱有势的人这么多，咱们多做一些高档货，还怕养不活自己吗？”

    景栀这么一说，李如意的眼睛唰就亮了起来。想想这么久以来，她们铁三角团队里，一直都是她负责定价销售的。那到时候多少钱卖给徐氏，还不是她说了算吗？她才不会让自己人吃亏呐。

    慕轻云倒是没有李如意那么乐观，她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考虑。“阿栀，其实和徐氏合作的意思，你不说我们也明白。但是，你也知道，徐氏可不是只在京城卖香料，他们的香料需求肯定是很大的。就怎么现在这几个人手，养活一个香料铺子都够呛，如何做得出卖到全国各地的量呢？”

    景栀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刚来京城，还没有培养出可靠的的人手。和徐氏的契约一签下来，她就要带着这几个人夜以继日的忙活了。不过，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景栀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