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午休的时候，景栀屏退了众人，将徐明渊单独叫到了帐篷里。虽然徐明渊说了不谈正事儿，但是景栀实在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她现在想卖胭脂水粉，想赚贵人的钱，现在就得先拉个靠山上她的贼船。

    “徐老板，我恐怕要食言了，我这次叫您来秋游，其实就是为了正事儿的。”景栀开门见山地道。

    “我猜到了。说吧，这次是什么生意？”徐明渊商海沉浮这些年，景栀的小心思他一眼就望穿，只不过不想点明罢了。

    见徐明渊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景栀才继续说道：“我准备在朱雀街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但是一直租不到铺面。我背后没有人，很难拿到租约。所以我想，请您做我的靠山，这胭脂水粉铺子的利润，我前三年分您三成，之后我自己应该就可以站稳脚跟，到时，就能自立门户了。”

    “你的胭脂水粉，你确定就能比别人的好吗？我凭什么相信你拿到铺子，就能赚钱呢？”在商言商，徐明渊需要让他信服的东西，否则，他很难去担这份责任。

    景栀早就料到徐明渊不是那么好说服，她打开手边的小箱子，从里面掏出一堆自己最近和景秀研制的各种面膏，胭脂，唇脂等东西。她的产品足够好，徐明渊不可能不心动。

    还不等景栀一一展示，徐明渊便说道：“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毕竟从来没有用过。不如这样吧，你现在自己用你这些胭脂水粉打扮一番，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好。”

    徐明渊要景栀化妆，还有一个原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真的被惊艳了。眉目灵动，唇红齿白，一身红衣，简直像是穿着嫁衣来见他的。

    对于徐明渊的要求，景栀并未多想。徐明渊这样的大皇商，能给她面子，赏脸秋游，他已经感激不尽了。现在得到了机会，自然是要卖力展示一番。她掏出一面小铜镜，开始当着徐明渊的面，梳妆打扮。

    景栀做的面膏非常滋润，涂在脸上完全没有黏腻感。涂完两层面膏，景栀掏出了一盒徐明渊从未见过的脂粉。这脂粉是粉白色的，并不完全是粉，倒像是把面膏和粉混在了一起。景栀用手指沾了一点，在脸上均匀的抹开。涂完之后，徐明渊也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同，但是景栀的皮肤确实更加光滑细腻了。涂完脸，景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刷子，沾了一些粉红的胭脂，薄薄地在脸颊处拍了一些上去。做完这一切，景栀开始描眉画唇。

    徐明渊一边喝茶，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为了使效果更加惊艳一些，景栀背转过身，涂上了唇脂。

    等她再回过头的时候，徐明渊确实如她想象的一般，再一次被惊艳了。

    徐明渊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除了鲜红的唇脂，实在看不出景栀还有哪里变化了，但她整个人就是漂亮了几分。

    看到徐明渊都发呆了，景栀知道，他肯定会答应自己刚才的要求的。

    “徐老板，您觉得，这生意能做吗？”景栀将徐明渊的思绪又拉了回了。

    徐明渊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他转过头，没有继续看着景栀，略微思索了一番后，说道：“这个生意可以做，但是，你刚才的提议我不同意。不如这样吧，这东明国的生意，全部让给你来做，我可以把我的好地段的铺子租给你。这其它三国，还有番邦那边的生意，你让给我，我卖你的胭脂水粉，你得三成利。”徐明渊一直深谙一个道理，这世上的女子，无论贫穷富有，最舍得花钱的地方，都是自己的脸。为了保住美貌，很多女子可以一掷千金。他真切地看到了景栀做出来的东西有多么地好，所以也明白，这东西，一定能赚钱，而且能赚大钱。

    “你是说，除了我卖给您的本金以外，您还要多付我三成的分红吗？”景栀有点跟不上徐明渊的速度了，她刚刚还在祈祷，能打动徐明渊，现在竟然成了徐明渊要分她三成利了。

    “你没有听错，确实是这样，这你做的胭脂水粉，确实品质很高。”徐明渊觉得景栀总是会带给他惊喜，之前的香料是，如今的胭脂水粉也是。

    “太好了，那咱们一言为定啊。”景栀觉得，自从缠上了徐明渊，她的商路就走的快了许多。之前还担心自己无法短时间内立足京城，也想过和徐明渊斗智斗勇，毕竟是徐明渊一再出手，逼得她从驼铃镇来到了京城。不过如今一看，他们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如今，香料和胭脂水粉，都让他们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景栀还有许多宏图大志没有施展，相信以后他们的合作会更加频繁和紧密。

    景栀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晚上的烤全羊吃的更多了。因为实在是太高兴，她连着喝了好几杯酒，没过多久，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景秀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景栀弄回了帐篷。

    景秀想熬一些醒酒汤给景栀，又怕景栀耍酒疯踢到火盆，思来想去，景秀只好厚着脸皮叫徐明渊帮忙照看景栀了。

    徐明渊默默坐在火盆前暖手，秋天的晚上还是很冷的。

    景栀因为背部受伤，是趴着睡的。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儿，景栀低声哭了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徐明渊还是听到了。他起身走到景栀身边，想听清景栀在说什么。

    “爹，娘，呜呜呜。。。。。。。。。。爹。。。娘。。。。。。呜呜呜。。。。。。。”

    景栀给他的印象太过明媚狡黠了，如今窝在榻子上哭泣的模样，显得格外脆弱。

    徐明渊本想伸手擦掉景栀的泪，犹豫片刻，最终却还是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