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能读懂她的心声一样,识趣地扑闪着双翅,飞入了高空。
不一会,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扶苏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赛滂沱进来了。
赛滂沱进来一看,屋里除了扶苏,什么也没有。
一切看起来都无异常,但窗台上留下的脚印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扯动了下一侧嘴角,开口问道:“敢问娘娘,是否看到一只巨大的黑鹰?”
“什么?”扶苏慢悠悠地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回道,“将军到底在找什么?本宫从早晨就一直在此打坐,没看见过什么......额......大黑鹰?”
赛滂沱走到窗前,伸出一根手指,在窗台上抹了一下,见沾了尘土的手指,亮在扶苏面前,神情严肃地问道:“那请问娘娘,这是什么?这些,像爪子一样的痕迹,是什么?”
“爪子?”扶苏笑了笑,回道,“不过是一些灰尘,怎么赛将军看起来就成了爪子印?是多大的鸟,才能长出这么大的爪子?”
赛滂沱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娘娘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赛将军,本宫真的不明白,将军今日,到底是要闹哪样?”
扶苏撅了撅嘴,微微蹙眉道。
“末将告退,打扰了。”
赛滂沱没抓到实证,只好退了出去。
赛滂沱走后,扶苏松了一口气,故意大声训斥起翠翠:“翠翠!你近日是怎么了?怎么总心不在焉的?窗台上这么脏,竟然都忘了擦!”
“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擦。”
翠翠应了一声,转身到外面取了一块半干的帕子,折回来将窗台擦拭干净。
扶苏走过去,将门关上,重新将那位看完的信件拿了出来。
“那黑鹰,是敬王养的吧?”
翠翠随口问了一句。
扶苏回道:“谁养的不重要,关键是,花陌羽的好日子,到头了。”
翠翠微微一笑,对上了扶苏的视线。
自从那晚花陌羽醉酒前来之后,便再没见他来过。
不是他不想来,是他没有机会再来。
也是从那晚起,赛滂沱便重新换上了戎装,整日与花陌羽待在一处,不再是饮酒作乐,而是研究兵法与作战技巧。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转变。
离开长乐宫,赛滂沱便去找了花陌羽。
“皇上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喂鱼?”
赛滂沱厌烦的,是花陌羽这种日益消沉的态度。
“不然呢?你让朕去做什么?”花陌羽反问道,“不如,你来做朕的皇后,整个南离,交给你来管人,如何?”
“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赛滂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皇上是一国之主,是百姓们的领导者!现在局势未稳,皇上就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否则一个不小心,下一个掉脑袋的,可能就是皇上自己!”
花陌羽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将手里剩下的鱼食放回了桶里,转身到宫女端的水盆中净了水,拿着帕子擦拭起来。
“算了!”赛滂沱叹气道,“皇上自求多福吧!”
说完,赛滂沱带着怒气,转身离去。
当夜,扶苏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来到他们搁置金丝铠甲的地方,将那包炸药放进去,拉着那条线,一直扯到了很远的地方。
将那根线点燃之后,她便立即潜回长乐宫,换下了那身夜行衣,扔进了火盆中烧掉。
当她昨晚这一切,看着火盆中燃烧的衣物时,外面忽然一声巨响,顿时地动山摇,令她感觉头脑一阵眩晕。
翠翠慌忙上前,将火盆端了出去。
扶苏转身回到床榻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