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天学院,漆天之塔顶层。
虽然暗天学院才刚成立不久,但毕竟它的前身是奥良多的分院,基础设施很是完备,尤其是学院中的漆天之塔,名列王都菲尼克兰的七大占星塔之一,和群星之塔齐名。
弥弥亚多正趴在望远镜上仔细的观察星空,时不时在手边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一旁,尤克尤兰正把导师的手稿整理誊抄,虽然已经贵为院长,但学院还没有开始招生,各种杂务不是很多,况且他自己也很乐意做这件事——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最新的知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有裨益的,更别说弥弥亚多现在是唯一出产新知识的人。
“尤克尤兰,你身上的星雾平静了很多。”弥弥亚多一边调整着望远镜,一边与徒弟闲聊着。
“是的老师,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能量储存方式,它能让我容纳更多的星雾。”
“噢?说来听听。”弥弥亚多语气里多了些好奇。
“原理可以简述为不用精神力,转用肉体来容纳星雾,不过还是只在探索阶段,没有太大的成果。”尤克尤兰回答道。
“有点意思,虽然之前有人研究失败了,不过暗天力量的确和肉体有着较高的契合度,你可以试试。”弥弥亚多简单分析道。
“是的,老师。”
尤克尤兰继续低头誊抄手稿,或许是错觉,弥弥亚多感觉徒弟的身材魁梧了些,但他随即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继续着自己的观察。
......
与此同时,牧牛酒馆。
换了一身装扮的亚瑟与希尔雅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听着酒客们的交谈与吵闹,希望发掘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你们知道吗,最近克里好像赚了一笔大钱,我昨晚去红玫瑰那里找乐子,结果那里的姑娘被他包了大半。”
“那个人贩子,卖出两个品相好的奴隶不是很正常吗。”
“昨晚他也这样吗?前天我去红玫瑰也见他包了不少姑娘。”
“看来他真的发了,我刚从红玫瑰出来,他还没走。”
“我前几天还路过他在跳蚤码头附近的奴隶围栏,那里面都空了,我以为是遭了瘟疫,人都病死了,照你们这么说,怕不是他把奴隶都卖了。”
“都卖了?那可是将近一百人啊,也没听说附近哪里有新的矿山啊。”
“说起人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天路上的乞丐也少了不少。”
“谁管那玩意啊,少了不好吗。”
有问题!
亚瑟和希尔雅对视了一眼,一齐上楼回到了客房。
关上门,希尔雅还释放了一个隔音结界,这一个小细节让亚瑟有些刮目相看。
“这人贩子绝对有问题”希尔雅道。
亚瑟点点头:“街上乞丐的数量也减少了,而且两件事差不多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还有虚空教派,准确的说,三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
“那我们先查哪个?”
“奴隶贩子吧,邪教徒不会在花柳巷子连呆三天,先查外围人员,不容易打草惊蛇。”
“好,那听你的。”希尔雅点点头,随即一愣,大叫道:“不对!”
亚瑟顿时紧张起来,赶忙问道:“怎么了!”
“我是密探,你只是我的助手,怎么能你来做决定!”希尔雅满脸的认真。
“无不无聊,闹什么闹,害我紧张了一下!”亚瑟翻了个白眼,继续准备接下来行动的必需品。
“哎,别啊,你问问我呗,你问一下呗。”
……
阳光能照耀到的罪恶太多,但夜晚却可以将龌龊包容,月亮升至中空,正是贫民区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上三教九流络绎不绝,扒手们互相交换着眼色,寻找着待宰的肥羊;骗子们唾沫横飞,和别人玩着真真假假的游戏;不时有赌鬼掩着衣服走出赌场,却掩不住脸上的喜色,稍作打量后,溜进站街女满是劣质香水的怀抱;不时有人被揍至昏迷后从窗户扔出,投入王都内河,那是拖欠高利贷的可怜虫,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他们的造化。
贫民区有很多帮派,不少帮派的历史甚至和王都菲尼克兰一样悠久,这些古老的帮派都有着自己的生意。虽然不时会有新的帮派冒出来挑战他们的权威,但愣头青往往没什么好下场,在火并中被打死对他们而言已是极大的恩赐。
猫眼帮,掌管着贫民区皮肉生意的大头,他们经营着贫民区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有些场子甚至在王国贵族中也艳名远播。而红玫瑰,虽说不上最大,但却是这些场子里最豪华的。
一高一矮两个身披红袍的蒙面人徘徊在红玫瑰门口,这种打扮是贵族在贫民区的通用装束,意味着不会遇到危险——暴力并不会榨出多少油水,稍稍动动脑子就可以赚取更多——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识人无数的迎宾一眼就看出这两位贵族是第一次来,花间老手早就过了不好意思进门的阶段。他眼球一转,堆着笑迎了上去。
“两位,进来瞧瞧。”
“呃,那个,不用了,我就看看。”
较矮的那个贵族发出中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没变声的小孩子。迎宾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对方是个小孩子,世上还有谁的钱比小孩子更好赚呢。
“我知道我知道,阁下只是看看,但把贵宾晾在门外看是我的失职,不如进来看看,您看的清楚,我也不用被责罚。”
听完迎宾的话,两人凑在一起悄悄嘀咕着什么,迎宾却也不去听,只是哈腰在一旁等着,脸上的笑没有一丝僵硬的感觉。
“那,那好,我们就,进去看看。”
两人嘀咕完,贵族小孩支支吾吾道,随即他故作沉静地带头走了进去,可是单薄的身体再怎么昂首挺胸,也终究做不出大人的样子。
后面的亚瑟紧接着跟了上去,他完全被希尔雅的演技折服,贵族小孩被她演得淋漓尽致。
快进门时,那迎宾却突然将二人拦住,正当两人以为自己露馅时,迎宾却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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