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天学徒

前没有给新生训过话，不过布鲁克斯的训话他听过不少，照虎画猫总归是糊弄过去了。

    简单的训话后，新学员们解散整理安顿。今晚就要开始授课，没有什么理论课，直接就是实践，军方和尤克尤兰自己都急需成果来证明自己，正因如此，尤克尤兰要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院长先生！”

    清脆的女声响起，叫住了尤克尤兰。尤克尤兰回头一看，他认得这个女孩，修长纤细的身材，一头少见的红发，脸上的雀斑掩盖不住目光的坚定——这队学生的领队。

    “你好。”尤克尤兰伸出手。

    “您好，院长先生，我是艾罗拉·杜比欧丝。”艾罗拉和尤克尤兰握手，军人式开门见山的发言：“您花一顿饭的时间就让索伦将军了掌握暗天力量，这是真的吗。”

    “准确的说，是拥有暗天力量。他距离掌握还需要刻苦的练习。”尤克尤兰笑着回答。

    “那，我也可以吗，我的魔法天赋很强，但我对四种分支的亲和力很差，只能做一个普通的法师。”

    艾罗拉有些忐忑，很多同僚的魔法天赋都没她高，却能凭着较高的亲和力在军部担任分支职业，而她只能做一个基层的法师。现在的战争不再是法师间充满礼仪的吟唱，炼金术士的元素瓶在法师吟唱时就已经炸开，炸出一片禁咒级别的火海。

    她想要一个答复，一个能回应她期待地答复。

    “当然可以，或者说，你这样魔法天赋很高的学生，正是我们暗天学派所需要的。”

    艾罗拉抑制住身体要跳起的冲动，朝尤克尤兰敬了个礼。

    “院长先生，我很期待您晚上的课程。”

    “当然，杜比欧丝小姐，我也很期待你那时的表现。”

    “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艾罗拉转身离去，看着艾罗拉的背影，尤克尤兰由衷地感觉到了责任。

    ……

    在学习与训练中，几天很快就过去，军队送来的这一批学生的确是很好的苗子，他们都有着足够的天赋和充沛的精神力，在尤克尤兰抛弃一切理论只在意实用性的教学方式下，大多数人都取得很大的进步，全部的精神力用于约束体内充盈的暗天星雾，简单的法术也都能顺利释放出来。

    在观星之眼的辅助下，尤克尤兰看到这些学生体内的星雾都很暴躁。不过在他眼中，这种暴走的征兆带给他的不是危机感，而是成就感。

    除了一个女孩——艾罗拉·杜比欧丝。

    这个女孩有着极高的魔法天赋，不论是引导星雾，还是施放法术，她总是第一个学会的，哪怕是弥弥亚多几天前刚刚研究出的暗天高级术式，她在失败了几次后也能成功的释放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达到了高级占星术士的标准，但是她也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她的精神力对星雾的约束差得可怕，简直就像一个漏筛一样，哪怕吸收了再多的星雾，也会很快逸散。

    如果是一名研究型的占星术士，这不算太大的问题，但对于一名战斗型的占星术士而言，这是很致命的。

    如果把战斗型占星术士比作一把枪，那么他体内所能容纳的星雾就是他们的弹匣，没有人会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给对手感应星体，汲取星雾的时间，若是这种礼仪依旧存在，法师也不至于被淘汰。显然，艾罗拉并不能做一个合格的战斗占星术士，这对于身为士兵的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办公室里，尤克尤兰正在整理这几天的经验得失，这些经验都可以用在日后的正式学院教学中。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尤克尤兰的思绪。

    “进来。”

    “院长先生。”

    尤克尤兰刚刚想到艾罗拉，艾罗拉就来了。

    尤克尤兰看着这个少女，艾罗拉顶着厚厚的黑眼圈，眼里闪烁的不是初见时的坚韧，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沮丧，看得出来，女孩这几天很不好过。

    尤克尤兰叹了口气，招呼着艾罗拉坐下。

    “院长先生，我想，我应该要回军营了。”

    艾罗拉低着头，不敢直视尤克尤兰，这几天下来，同僚们都取得了很大的进展，院长也给与自己远超其他学生的关注，可体内还是一点星雾都存不下来。

    “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尤克尤兰很是惊讶，说实话，他不希望艾罗拉离开，尽管存不下星雾，但若以研究型占星术士的角度来看，艾罗拉甚至比自己还有天赋。

    “我们来之前军部跟我们说，表现不好的会被替换成其他人，两天后军部的人会过来检查，我想，这次轮到我了……”

    听着艾罗拉的话，尤克尤兰有些不敢面对艾罗拉，实际上，军部的人不会这么快过来检查，是自己急于展示成果才叫军部的人赶快过来，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批学生之中竟然有这样的规则。

    “……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我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我比所有人都努力，为什么他们可以成为转职，我却还是个普通法师，为什么我是唯一学会高级术式的人，却一点星雾都攒不下……”

    艾罗拉越说越激动，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尤克尤兰听着艾罗拉的话，想到了以前。

    自己的天赋其实不错，但在最顶级的奥良多学院中却只是个普通人，运气不好的他被分配到默默无闻的弥弥亚多教授手下，他没有气馁，与懈怠的其他人不同，他努力地辅佐弥弥亚多的研究。终于，他的努力得到了弥弥亚多的认可，他以一个研究员的身份被授予首席弟子的称号。再后来，弥弥亚多关于暗天力量的研究终于有了成果，自己也随之一跃而上。

    相比之下，艾罗拉远比自己更努力，自己遇到了弥弥亚多教授才能飞黄腾达，而艾罗拉，她也应该遇到一个这样的人。

    尤克尤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面缠着层层绷带。

    “杜比欧丝小姐，为了留下来，你愿意付出什么。”

    艾罗拉一愣，她不知道尤克尤兰在说什么。

    “为了留下来，你愿意付出什么。”

    尤克尤兰又重复了一遍，他盯着艾罗拉。

    “我愿意……我愿意付出一切！”

    艾罗拉意识到了什么，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回答道。

    “一切？”尤克尤兰缓缓站起，背着窗子，艾罗拉看不清尤克尤兰的脸，但尤克尤兰的眸子仿佛在闪光。

    “一切！”艾罗拉也跟着站起，与尤克尤兰针锋相对。

    尤克尤兰身子向前俯去，压低嗓音。

    “包括你的身体吗？”

    艾罗拉用行动回答尤克尤兰，她伸手就要解衣服扣子。

    “现在不用，午夜时候来我的私人实验室，你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