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这一天是小文院结业的一天,国家规定所有符合年龄段的孩子必须在地方小文院进行为期六年的学习,在学期结束之后合格的学生将会在小文院领到结业证,证上有学业绩效,有国家小文钢印,对于想要继续求学、学武或者入伍学生来说极其重要,好比敲门砖。
赵旭,年十二,不高不矮又黑又瘦,乡野长大的少年,与同龄人一样都在当地小文院学习,今天是他在小文院结业的一天,激动兴奋的赵旭昨天晚上辗转反侧到很晚才睡着的,今天又一大早翻身起床,洗漱干净,穿上自己最干净最好看的衣服,噔噔噔~迫不及待向着大门冲去,结果却被他老娘一把拽住。
“天还黑的要死,你倒是比猴子还急,平时去学院咋不见你这么积麻溜,今天连饭都不吃了,看你都瘦的,以后咋找找媳妇,一天闷葫芦似的话也说不了几句,以后那个姑娘愿意跟你,可把人愁死”
“唉,还是尕(小)时候心疼(可爱),白白净净,那个见了都想抱抱,现在跟个泥鳅似的,一天天净跟你几个土匪哥哥野玩儿,老往那河里跑,一天把人害怕的,都给你讲了多少回了,年年村里有人淹死,给你说了也不听,你老子也不管管,都快玩成野人了”
赵旭的老娘揪着耳朵就将他拽回了院子里,
“吃了饭再去学院,不着急那么一会儿”
然后就骂骂咧咧准备早饭去了。
而赵旭自己耸拉着脑袋回了自己屋里,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回了自己的干巴巴的床上,也没理会身上传来的痛,闭上眼,不大的少年却回忆起了往事。
娘亲刚说的土匪哥哥们在长辈们看来就是二流子不务正业,可对于赵旭来说如果没有哥哥们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童年。
那些哥哥们可是从小带着他长大的,一起和泥巴,摸鱼,钓鱼,抓蚂蚱斗螳螂,河里泳游,烤玉米,偷西瓜,冬天打陀螺堆雪人,打雪仗,玩琉璃珠,还有很多东西也是哥哥们教会他的,对他来说这些哥哥以后不管有没有出息,他都愿意亲近,尤其是对门的杨家阿哥,自己从下就是杨家阿哥带着他玩的。
泳游就是杨家阿哥教他的,那个时候怕水怕的要死,哥哥连蒙带骗,怂恿蛊惑,将他骗下水,喝了好些水。
在河里杨哥就在旁边护着,一边教着游泳秘籍“狗刨式”,一天的时间也全是学的会会的了,当然水没少喝。
自从学会了狗刨,赵旭每逢周末就约着小伙伴跑去河里玩儿,早上吃过饭一直玩到晚上天将将黑,就那样饿着肚子能玩一天,所以现在的赵旭黑瘦黑瘦的。
记得有一年他跑去河边玩儿,和小伙伴玩的正嗨皮呢,后面他老娘手持柳枝撵来了,这个事情他可记得清楚,他在前面光着屁股一边跑一边哭,两条腿子跑的飞快,悄悄跑慢些身上就会挨上一抽,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赵旭!赵旭!饭好了赶紧吃了去文院里去,别让先生等你”老娘敲着窗子叫着赵旭。
“昂,来了来了,别喊了”
赵旭揉着瞌睡打架的眼睛走出来屋子。
一家人四口,坐在院里八仙桌边,安安静静吃着早饭,平时吃饭也是这般,老爷子从他记事起就是个话少的人,弟弟和他差个七岁,小屁孩的嘴从吃饭开始被饭堵的死死的自然也就没话,一家人也就老娘话多一些。
“他老爷子,想过没有儿子以后咋整,是去中学院继续读书,还是拿着结业证去入伍?怎么一点章程都没有,到时候大儿子可别跟你一样一点出息没有。”
埋头吃饭的老爷子抬起头撇了一眼赵旭,咽下嘴里那口饭。
“吃饭哪来那么多话”
被老爷子撇了一眼的赵旭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为啥,从小老爷子也不怎么管他,可他还是特别害怕他这个老爷子,平时都不怎么往老爷子身边去,连吃饭都要隔个人才行,不然浑身难受不自在。
刚刚松了口气的赵旭正准备低头再吃两口的时候老爷子说道:“从小野到大学业也就一般般,就算想上中学院人家要不要还是问题,这个别想了”
“奥,你现在知道他从小野到大,怪谁,啊?现在都关系他未来人生大事了,你就这样一句话算了?”赵旭老娘一巴掌拍在老爷子肩膀上,吓得赵旭和弟弟头都不敢抬,坐在凳子上哆哆嗦嗦的。
“不上中学院,那你意思是入伍呗,你还真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就他那个身子骨能熬得住?万一回不来你说可咋办”
老娘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哭啼啼的,这个时候赵旭的头埋的就更低了。
“娘,不哭,娘不哭”一边的弟弟跑过去抱着老娘的腿,眼巴巴看着老娘。
“又没说让他入伍,你哭个什么,又不是就这两条路能走,不还有个武校的嘛,让他去试试,行就行,不行回来种地,吃好没有,赶紧滚蛋拿你的结业证去”
如获重释的赵旭,啪,筷子一放,咕噜咕噜喝了茶,就溜之大吉了。
没有多远的赵旭隐隐的听到爹娘吵架的声音,还有弟弟哭鼻子的声音。
一心在文院的赵旭也没多想径直向文院有去。
赵旭的心其实早就飞没了,昨晚睡不着,今天起的老早,都和一个女孩有关,这个女孩子算是他懵懵懂懵喜欢上的,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就这样暗恋人家女孩子一年了,如今文院毕业,今后两个人还有没有缘分再见面都是个问题。
人家姑娘长相也就一般般,可也不知道喜欢人家那里,爱情这东西就是那么没道理。
“当见到她的时候,我的心跳告诉我,我喜欢她。”
少年赵旭,在自己心里一直藏着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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