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天罚九年冬月节不到二十天的时候,押解兄弟班的队伍终于回到了边防驻军营地。
苏伐录要求秦毅同那两万押解军士必须在节前赶到狼主城,而张三他们就只能被拘押在此地过节了。
军营里面秦毅事先已命人划出空地,替两千名剑士搭好了营帐,营地外围被驻军环绕着,只是监禁,限制他们无法逃走,其它待遇皆与边防军人无异。
有苏伐录的授权,秦毅本想单独和张三见一面,可他的十名武师侍卫死活不让,理由很简单,对方是武者而秦毅不是,无论如何不能冒半点风险。
广漠人忠诚质朴,有些方面却完全不懂变通,这点秦毅早领教过了,也就懒得再费唇舌,由他们把张三捆成个粽子以后才押来大帐。
“好了,你们出去吧。”秦毅背对张三,面向退到门口的三名武师下令。
最前面那名脸上无须的壮汉正是秦毅的卫队长铁察,他瞟一眼像条毛虫般坐在地下的黑汉子,向身后两人命令道:“出去。”
“还有你。”秦毅说。
铁察摇头,“少主,我必须留下。”
“这,这……”秦毅反手指了指后面,说:“都绑这样了你还不放心?”
“不行。”
秦毅恼火,外人在场没办法交流啊,他瞪着铁察:“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杀我可以,少主,出去不行。”
“那怎样你才能放心出去?”
铁察想了下,看着张三道:“让我把他内气废了也行。”
愿意待就待着吧。秦毅不再理铁察,转回身对上张三。
张三眨巴眼瞅半天才好容易认出他是谁,这才一年天气没见,模样变挺多,头秃了,胡子倒长出不少,刚听说话也不是原来那味儿,只觉耳熟,没敢往多想。
“殿下……”
张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成了条伸长头部的颤抖毛虫。秦毅抿着嘴巴,用眼睛里的笑意来表露温情,说道:“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是摄图部狼主的儿子,不过我们这里可不叫殿下,你就叫我苏伐谦吧。”
“摄图……狼主的……”张三很快反应过来,“啊,是,谦公子……你、你还好吧?”
“挺好的,”秦毅说,“我奉狼主之命来调查哥哥苏伐谨被杀一事,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要老实对我说。”
“是。”张三回忆着,“我们在不到三个月前吧,来到的沙滩城,那时候就在城外扎营,然后黑瞳提醒我向守军申报入国的人数。因为急着给国内传信,我们便完全按照广漠国的规定只上报了一百人。”
秦毅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了,我看过你们的申报文书。你接着说。”
“黑瞳说要想办法打听殿——我们主人的下落,他就带人先离开,我们就在城外等,直到负责审核的使者从主城过来……”
秦毅打断他问:“当时你见苏伐谨的时候知晓他的身份么?”
张三摇头,“不知,是见面之后他自己说的。那天早上先有两名军士来营地通报,说使者马上就到,我们便做好准备列队迎接。可谁想……”
“怎样?”
“使者进帐刚坐下不久,他身后的一名贴身侍卫便毫无征兆地出手,突然将他斩杀……”
张三目带惊恐,断续言道:“凶手紧接着又干掉另一名侍卫,而当时我和其他两个兄弟在场,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也不好贸然阻拦,就眼睁睁看着那人逃去了帐外,大喊着‘少主被他们杀死了’……
“很快就有多名侍卫冲进帐内,不由分说便对我们拔刀,而守在帐外的兄弟也和他们打了起来……就这样,我们死了一些人,使者带来的百人卫队也被我们全部杀光,这事儿想也再说不清楚,我只好先带着兄弟们逃了。”
张三做得不错。即便当时不杀死侍卫,而是制住他们去和驻军分辨也难逃死罪。先不说广漠人会否相信他的话,光凭苏伐谨死在兄弟营中这一条,就够理由陪葬了。
“那凶手使的什么兵刃?”秦毅问。
“像是短刀,此人动作太快,而我们不知被何物晃得睁不开眼,等能瞧清楚时,另两人已接连倒地。”
晃眼得有光才行,秦毅想象着他们在帐中哪里能有强光,再问,张三也搞不明白,便只好先放下这事,问他:“那个凶手你再见过吗?”
张三挣扎着挪了个姿势,“没有,”他肯定道,“我还特别在侍卫的尸体里查找过,没这个人。”
秦毅很满意张三的细致,又问:“有四个人跑掉了,你们交上手怎么还会留下活口?”
“不可能,”张三思索道:“当时使者卫队都守在帐外,一开打兄弟们就封锁了营地,不可能有人逃走。”
很好,那四个向驻军报信的侍卫压根就没跟苏伐谨进营。
事实已经慢慢清晰,设计害死苏伐谨是个阴谋,而如果背后的主使之人能把手伸进他的卫队,又何必要费时费事地假手兄弟班呢?张三他们可是刚到沙滩没多久啊,难道这个阴谋也就恰在此时成形?
“对了,”秦毅想起件事,“我听说你们还因为饮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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