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过去了,事情毫无进展。丽娜没消息,百夫长身亡,货物失踪,秦毅目前东拼西凑起来的线索再也查不下去,这让他匆忙赶来沙滩时的信心消磨一空。
梅录啜挺卖力,不待吩咐就主动去把殉情之人的状况全都摸清。
夫妇二人够可怜的,他们从前有对双胞胎儿子,老大在十三岁的时候走丢了,四年前,十六岁的老二去狼主城跑商也是一去不返。两夫妻不做任何营生,但据邻居所说,他们日子过得还挺不赖,好像是大女儿嫁给个有钱的财主。年前丈夫突然死去,丢掉儿子的女人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当时便自刎殉情。
“两人死后家中没有余财,还多亏众邻居帮忙料理的后事。”
很好,就是一个平凡乏味的悲剧故事,和水场、苏伐谨,和其它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半点关系,更没什么爱的温度。秦毅听梅录啜说完就把那一小块皮纸烧了。
到了二十天头上,唯一剩下的希望也告破灭。秦毅离开狼主城前晚,曾把从大哥那里得到的两名苏伐谨贴身侍卫的信息转交给狼主,现在狼主派人来了,称两名侍卫的家人已经找到,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可能杀死苏伐谨的侍卫是名女武师外,再给不出别的线索,案情中断了。
来人还传达了狼主之命:一月期限将至,扣押的剑士很快就要处决。
秦毅想不出对策,询问能否宽限时日,使者说:“我等只负责传令,无权答复少主,不过……”
“什么?”
“主上有言,他也考虑到春季不宜过多杀戮,若是谦少主肯同意,在年内去往牙帐的神选堂学习技艺,那么等到入秋后再处死这些人也无不可。”
“这是为什么?”秦毅问道,“阿大从没对我说过,我为什么要去牙帐?”
使者说:“属下不知,主上就是如此交代的。若谦少主能够应允,我等便即刻赶回复命;不然,就要等监斩过人犯再走。”
“请上复我父,我同意了,但何时出发要由我自己决定。”
使者拜辞离去。秦毅也是无奈,迟迟不能和父王取得联系,现在又要去广漠国的都城学艺,他很怕会像东楼国那样,一耽搁又是许多年。狼主究竟怎么想的,为何要把此事搞得像比交易,直接给儿子下命令不行么?
一旁的阿曼笑了,说道:“哥哥你听说过兵选吗?”
“兵选?”
“对,阿大想让你去神选堂,就是寄希望你将来能在兵选上有所建树。说白了,神选堂专为教授兵选子弟,但其中严苛残酷,甚至还可能把小命赔上,远不如待在本部做个少主安逸。前些年苏伐谨哥哥就拒绝去神选堂学艺,说去也白去,肯定赢不了兵选,这种事阿大无法强迫,所以这次他才不先征求你的意见而要你自己答应。”
阿曼又给秦毅简单讲了何为兵选,末了她说:“你这么痛快就应允了,挺关心那些剑士嘛。”
秦毅反问:“你怎么会去神选堂呢?”
“我想去国都啊,”阿曼说,“不然留在主城,成天就是待在后宫哪儿都不能去。”
秦毅点点头表示理解,“上次听你说过,你是四年前去的神选堂是吧?”
“对啊,我没参加鉴魂,也就没资格去竞选班,读的是普通班,倒也轻松。”阿曼自失一笑。
“女子也能鉴魂?”
“可以的。”
“那你为何不试试?”
“我怕死。”阿曼吐舌说,“再说我又不想和你争狼主之位,干嘛要试?”
秦毅正想说话,却听到逍遥的声音传来:“她笑的样子太迷人了。”
阿曼又没笑,逍遥可真是花痴。秦毅谈兴被破坏掉,一声不响地自己走出毡房,去看水场中的工人忙碌。
又一个月过去了,远山的颜色乍看有些不同,但细细观赏似无变化。沙滩城没什么植被,冬天和春天并不分明,夜里星光可能亮一点,偶尔能瞧见水鸟,主街道上沙土飞扬,来往的人们笼罩在淡淡的水汽之中。
城内治安军最后给出结论——百夫长确为自尽。这人真不识字,遗书是请人代写的,至于上面的内容,治安军将领对秦毅汇报时表示关系重大,他们无法继续追查。
秦毅问那将领:“代写遗书之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末将把城中代写书信之人全都查访一遍,有名老人在百夫长死后的第二天就失去踪迹。”
“那你怎知是他?”
将领说:“他可能是害怕扯上这事躲起来了,居住的毡房当中衣物和财物全部带走,而书写工具还在,末将拿他留下的字迹与遗书对比过,能肯定为同一人所写。”
“嗯……”秦毅想了片刻又问:“你说遗书上的内容不好再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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