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教师呢?”
“从普通教师里面挑最好的给你。”
“你们为什么不把本属于摄图部的四人调回来给我?”
两名教师同时摇头。“办不到。”开口之人说,“我刚才就讲过,竞选班的课程都是有针对性的,而竞选教师了解班上每一名弟子的实力,甚至还有各部最核心的竞选计划,让他们回过头再教你?那样对别人不公平,其他三部也不会答应。”
“你只有两种选择。”另一人接过话,说:“同意我们的安排,学堂会尽可能做出补偿,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给予你更多的帮助。比如,指派一名不管教学的副堂主亲自指点你的武艺,让你能在最短时间内达到竞选必须的武师标准——”
“或者你也可以拒绝。”前面人加重语气,“你可以就学堂占用教师一事提请摄图部公开问责,那样的话,无论四部会议给出怎样的惩罚,我们只能接受,你和摄图部都将获得巨额赔偿——其他三部会支持你的,因为很明显,到那一步,学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收你了,你也只能离开。”
另一人问:“听明白了吗?事情弄大,对你、对我们都没好处。少了神选堂的提名,是,你还可以在摄图部的提名之下直接参加兵选,但没有选民会信任你,他们甚至不知道有你这号人,自然更不会选你。”
“听明白了。”秦毅点点头,反而对神选堂有了些好感。按照两人的说法,别部乐于看到他被孤立,那么以此为前提,学堂完全可以先找三部协商,然后合起伙来糊弄他一个,势单力薄的,想怎么拿捏都行。可是并没有,他们把实情对他和盘托出,把利弊摆在明处,承认失误、尝试弥补,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现在决定权就在自己手里。他说:“我部先前确实没打算参加兵选,所以此事不能全怨学堂,我也不会再追究。”
听到这话,两名教师明显松了口气。他们彼此对望着点了下头,其中一人近乎恳切地说:“苏伐谦,学堂不会再让你失望,那我们即刻帮你安排教师?”
“请等一下,”秦毅问道:“辅助教师和竞选教师有何差别呢?”
“老实说,差别还是很大的。”那人叹口气,“辅助教师本身也在学习当中,他们平时只负责监督弟子们的授业情况,无法参与竞选计划。你知道,每班最后只有一名弟子能获得兵选提名,而在最终的提名结果公布以前,有关候选人的一切遴选和培养计划全都是绝密——辅助教师只能看,不能听也不能问。当然,兵选落下帷幕会给他们详细讲解,这种经验很宝贵,只有亲身经历过两届兵选的辅助教师才有资格申请考核,成为国人仰慕的竞选教师。”
“也就是说,”另一人马上道:“辅助教师不仅仅是经验不足,他们的实力、优点、研究方向、具体适合争取到什么样的选民……这些统统未经过学堂的考核,他们很难胜任。”
“而你就要让这些人教我?”秦毅转向那名看上去年纪更大些的山羊胡子教师。他瞧出来了,此人地位应该更高,主意也都是他拿,而他的同伴只负责解释和补充。
“你说过不再追究。”山羊须道。
“对。”秦毅点头,“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即便学堂现在就不要我了,我说过的话依然算数。”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山羊须叹气,“可除此之外,确实别无善法——五年前那件事对别人也不公平啊,半道更换竞选教师,还都是候补教师,对他们公平吗?所以学堂才决定将摄图部闲置的教师分配过去。实话告诉你吧,眼下就算他们肯让步,我也不会再把四人调回来教你。”
“你说五年前?”秦毅问,“那三名在职教师犯了什么错?”
“此事只怕与你无关吧?”
“怎就无关?你不说他们被学堂囚禁了吗?既然只是囚禁,那想来定非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何不暂时放他们出来,请这三人教授我课程,这样也能将功补过?”
“岂有此理。”另一人说。
“让他三人通过竞选教师考核本已是大错,”山羊须摇头,“学堂不能一错再错了。他们会老死在这院墙之内。”
“究竟所为何事?”
山羊须看着秦毅,“这也不是秘密了。”他对同伴示意,那人便说道:“三人勾连串通,以能获取对手的竞选计划为诱饵,在拂林和莫离班上搞两头骗,还竟然……”
眼见这人别过头气得说不下去了,山羊须红着老脸叹道:“唉,丢人啊。他们竟还把各班候选人的提名暗中做起了拍卖,声称什么,价高者得?”
另一人点点头,“哼,兵选候选人多半也就是狼主的继位人,哪个弟子不眼红?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秦毅再忍不住,仰头大笑。至少参加过两届兵选……但凡是竞选教师,少说也在六十开外了吧,真该请桑哈来听听,谁说世上没有白头贼?
“能就请这三个人教我吗?”他笑问。
山羊须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嘛,学堂倒是可以做主,尤其摄图部只你一人,他们应该也耍不出花样来了。只是……你可要想好了,本性难移,万一他们给你惹出什么麻烦,学堂概不负责。”
“明白。”
“好,苏伐谦,那今天你就先不用上课,回去等消息吧。至于你的要求是否可行,我们还要研究,另外也要他们三人点头才行。”
看着秦毅走去南面摄图部居住地,山羊须身边的教务主管问他:“堂主,此事会不会太过草率?”
山羊须笑笑,“你带我去见下那三位吧。”他笑道,“我说苏伐老狼怎舍得下血本儿参选,这孩子……他不和我讲价而是请我帮忙,我这一下子,还真不太好意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