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总不能到最后一天才接手,尤其是盈利项目。怎么样?”
“不行。”那人摇头,“各部的经营都很分散,同样从表面看不出来,咱们人手有限,无法去做深入调查。”
这次壹号思索了很久,以至于密探有点走神,直到他被一阵惊悚的笑声激得毛发竖立,才听见对方说:“哎呀呀,是我的错。怎么就忘了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最有效呢。你……哎,我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
“你听着,从明天起,什么也不要干了。就派人去盯着各部的驻都使团。这就和咱们国家的门派一样,对于精英选手,待遇是不一样的,他们肯定要巴结。”
“明白了。”
“哦,还有王宫,看看有没被邀请去宫里的学员。”
“可以。”
仅仅过了数日,达坦进宫,还有乌延光兄妹去使团驻地的消息就先后传来。壹号指示,尽可能多地搜集这两个人的材料。于是,隔天下午,牙帐的一家皮货行先后给拂林狼主城发出三封飞信,急需串货;另有一家酒铺也分两天四次传信莫离部,随件还附上款子,要求再送一批今春的新酿。
两部的东楼奸细收到信后会马上备货,并以最快速度联系运输队。而在不同的几封书信里,他们能读出真正的命令,这种方法传驿站是无法识破的。
等打探到需要的情报,一封已确定货物发出时间的书信就会传回牙帐。信上可能要提到某位双方都认识的亲朋,比如他家的孩子长大了,性格很好,人不错,就是贪玩不爱习武,或者对成家立业颇不上心……这位不让人省心的小孩,便是希望得到新酿之人想知道的全部内容。
阿瓦尔部的候选人始终是个谜。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密探又岂能甄别?还有秦毅,都到悔过堂敲打上铁棒了,而东楼人还当摄图部不会参选。
真正将他几人一并暴露的,正是花月海的那次聚会。万年军团大受鼓舞,在确定他们全是竞选班上的弟子后,决定就将参会之人一并除掉。但在此时,苏伐谦又成了一个谜。
密探费尽心思从拂林使团一名低级雇员的嘴里得到了名字。他无法责怪摄图部的手下,鉴魂神迹这种事,他们最多当个奇闻听听,不可能花钱传信,而剑客经过时他们又只受命协助,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更不会多嘴。
“能搞到他的画像吗?”壹号问。此日距离他们上面的那次谈话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估计是不行。”密探说,“而且摄图那边能收集到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了。”
“真是无能。比香国的质子你们找不到,一个小小的狼娃子,你们竟也搞不清状况。”
密探嘿笑一下,“是,”他说,“我们是无能,但要没有我们,你和你的人不出三天就会被红砂给揪出来。更别说溜进十日试炼场地了。”
“红砂……他们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我只是说了一小点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放弃寻找那个质子了吗?”
“放弃?”
“对,你没听错。因为这里是广漠国。在这片土地上,很少有红砂不知道的事情,他们肯定也知道他来了,也想找他,而如果连红砂都找不到的话,无论我干什么,都只是白费力气。”
壹号很高傲,却不自大。他其实也认可这名密探的能力,于是没有反驳,转而问道:“你刚说打进十日试炼那件事,准备得如何了?”
“我正要说这事儿。”密探从怀中抽出张皮子,交给壹号后言道:“入冬就要开赛,这两天已经审核完私人报名,马上就要从臣子府上调杂役了。我选了几个能说上话的,你看看。”
壹号抓过灯快速浏览一遍,也没说谁行谁不行,他指着涂抹掉的一行问密探:“这个为何抹掉了?”
“嗯,他是个告老辞官的掌库,被御庭特赐在家开府,门庭显赫,是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我们搭不上。原本有位田部吏是他的同乡故交,这人对商铺都挺照顾,咱年节不落地孝敬,不难求他办点事,但……已经找过了,他说够呛,说掌库府里不缺使唤的。”
“直接去找正主不行吗?给他送礼,投其所好。”壹号问。
密探摇头,他笑了,说:“干了半辈子掌库的人什么没见过,送礼没用。除非……”
“除非什么呀?”
“这人喜好有点特别,我说了,你可别多想。”
壹号也笑了。“是否我辈中人?”他问。
密探瞧着别处,点了点头。那阵介于嗓音和鼻音之间的笑声他又听见了,壹号说:“如此甚好。你去打点田部吏,请他尽快宴请掌库,只管推荐仆役。另外……不管花多少钱,明天给我弄四十套舞服来。”
说这话的时候,壹号脑子里想的是在沙滩城见过的那名男扮女装的舞娘。
“四十套?就在我国一下也弄不来啊,在这瀚海……”
他话音顿住,因为壹号无声地摸出一枚小印章,举过灯前。
密探当即跪下。这是国君之物,有了它,可以和飞来驿签订火信。在牙帐城,私人并非不能直接联系飞来驿,只是有合约在先,不经传驿站人家不接待你,但三翎以上的羽檄和火信不在此列。
跨洲的羽檄件一来一往,飞来驿设在元洲的总部乐疯了,只合并收取了一枚火信的代价。
四十套舞服是公孙万年亲自在宫中挑选的,他自己还穿上照了照镜子,你别说,我见犹怜。这钱花得值啊。
第二天夜里东西就送到了。再过两天后的那个晚上,老掌库将四十名妖娆的剑客,带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