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油灯,云兮注意到不远处,便摆放着一张黑得吓人的长木桌,眯着眼,隐约辨认出桌上的骇人刑具。
耳边倏然响起一阵鞭子划破夜空的凌厉声,一股寒意,从云兮骨髓深处泛过,那道被油灯拉升的影子,如一头猛兽,抬眸,不是别人,正是泼她冰水的贵嬷嬷。
‘咯吱’一声门响,一道靓丽温婉的可人身影,与这个如地狱般的牢房格格不入精致衣着,还有韩韶华嘴角勾起的无害笑容。
见云兮微眯着眼,韩韶华越发心情愉悦,嘴角的狞笑隐藏在昏暗光芒中,随手拿起一把犀利匕首,轻轻顺着云兮的脸蛋滑至脖颈处的大动脉。
下一刻,手中力道倏然加重。
艳丽的血珠顿时沁出白皙肌理,多了一道骇人血痕。
云兮暗暗倒抽一口冷气,闷哼溢出嘴角,她怒:“你为什么要抓我?”
一抹流转光芒在韩韶华眼底掠过,那紧眯的眼里,满是怒火,不甘,下一刻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墙角,扬手一巴掌,打在云兮的左脸上!
“问本郡主为什么?你还没这个资格!你竟敢强迫本郡主去钻伙夫的跨下?做梦!”
韩韶华毕竟从小长在宫内,虽然学艺不精,却有些三角猫的功夫底子,下手自然不轻。
一股腥甜顿时充盈在云兮心肺间,殷红的血丝沁出嘴角,云兮浅笑出声。
端正被打歪的脸,盈盈水波间,满是不屑。
可笑!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笑?”韩韶华恼羞成怒。
“我笑郡主恶人先告状!明明是郡主自己提议才艺比试输者钻伙夫跨下,怎是我强迫郡主?”
更何况,到头来,她不是也没钻吗?
如果输的人是她,韩韶华会为她求情吗?不会!
韩韶华心中不快,竟歹毒到如此地步!
她本无意与韩韶华为敌,却不想,韩韶华竟将所有的罪责强加在她头上!
“你!贱人!”韩韶华下手丝毫不留情,从贵嬷嬷手中压过长鞭,‘啪啪啪’的鞭打在云兮身上,气急败坏的模样,如跳梁不丑般不堪入目!
云兮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也不哼一声。
任由身上的锦服被鞭出一道道血痕。
不知道打了多少鞭,直到韩韶华累了,这才气喘吁吁地收回鞭势,将鞭子扔给贵嬷嬷,冷笑,“既然这贱人够骨气,贵嬷嬷,你一定不会让本郡主失望的,对不对?”
贵嬷嬷长年伺候宫中妃嫔,自然是见多识广,瞥了眼奄奄一息的云兮,在韩韶华耳边低语:“郡主,不如就此将这贱人毁尸灭迹,出事了,也死无对证……”
“死?”韩韶华眉头轻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这贱人,生不如死,才是她该承受的!”
“是!奴婢明白!”
贵嬷嬷一脸恶毒,之前便意识到云兮身上有妖气,将云兮的十指,分开铐在墙壁上,让她动弹不得。
韩韶华坐在木桌后,脸颊上尽是心满意足,她倒要看看,这贱人还能翻天不成!
贵嬷嬷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几根被削尖的竹签,只见她蹲下身来,嘴角含着一抹凛冽狰狞,拿出其中一支,尖尖的头,被油灯印得暗黑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