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平虽然老成,可这官场交际未成经历,略显稚嫩只能默守谨言慎行。大晋没迁都时赵婉儿还小,而且父亲也与武官交往的多些,如今这文官唱和的场面虽不多见,可跟在老师身后只需要点头微笑,到也落落自如仪态大方,加上作为此地唯一女子极是出彩。
来到亭中冯道递酒一杯道:“师兄且先饮这一杯,待回到城内洗去尘土,可道再设宴为师兄接风。”
“甚好!”杜夫子举杯尽饮,方才说道:“可道身负家国重任,勿需在我这里消磨时间。”
冯道知其脾性也不着恼,刚才一番对话态度已明,只要师兄不反对此次会面就好,况且这次是自己失理在先,师兄不耐再与自己交际也没啥,于是哈哈大笑洒脱而去。
待这些官员纷纷乘车离去,那些不远处等待的国子监师生才走过来,几个讲师上前跪行大礼,哽咽道:“老师,多年未见,您身体依旧健硕,弟子们深感安慰。”
“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知晓老师要来京,我等请休不得批,待课后又被那王补芳阻拦,还好有学生们相助险些误了时间还请老师责罚。”
“有什么可责罚的,我一老头子何须这么大的阵仗。”杜夫子微笑道:“只是那王补芳为何阻拦你们?”
“国子监祭酒出缺,那监丞王补芳窥视那位子已久,大概对老师有什么误会。”
“庸人自扰,且不管他。”说完夫子看见后面还有几个不是国子监服饰的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招手唤来细细问明。
原来是几个在京都混得不如意的,有在卖字画,有在私塾里教童子。
“那就是你们不对了。”杜夫子此言一出,那几名弟子羞愧万分,那知杜夫子话锋一转道:“可比起你们,老夫岂不是蹉跎一生,风云际会终有时,自食其力,不忘志向,大丈夫何须自卑。”
说的这几名弟子又心中一震,头也昂起几分,又听夫子温言道:“过几日我安定下来,你们都多来我处走动。”
弟子们心中一暖,齐声应是。
“有程,张铭你等将学生们带回吧,勿要再生事端。”杜夫子看见远处官员都走了,到是那王补芳还等在哪远远窥探着这边的动静。
“老师先请,弟子们自会跟上。”
“那好,则平,婉儿我们走。”
冯道留下的高马大车自然是带有车夫的,二人服侍杜夫子一起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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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外古道边,有迎接就有送别。
城西门外一位武将在与几位匆匆赶来送别的的友人挥酒告辞后,一声令下队伍开拔。
将军悄悄拨马来到一个瘦小骑兵的旁边并马而行,低声问道:“夫人给我运作了这个差使后几日不见动静,我还以为作罢,今日又催促着出发是为那般?”
瘦小骑兵混在人群中不起眼,仔细看就能看出是一个穿着小兵服的中年女子,娥眉秀目未施粉黛却英气勃发。
只见她轻笑道:“前几日我练功到了关键时刻忘了一事,如今再不走,债主就要打上门了,我寻思着先躲些时日。”
将军一听开始还有些怒气,寻思什么人敢打到我郭某人府上要债,转念一想又不好意思赔笑道:“夫人莫生气,我平日里是喜欢结交些英雄好汉,开销大了些,但往后省些慢慢还就是了,何须躲避!”
“这账一时半会我可还不起,我也没打算还。”女子豪气说道。
虽这样说,女子也不愿自家丈夫为此事忧心,接着宽解道:“我家夫君本就是英雄,再结交些好汉力士自是应当的,府里用度也不缺那几两碎银子,你放心好了。”
“夫人辛苦操劳我自是明白的,只是欠钱不还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还是与债主商量商量。”郭将军平日里不管这些,只是怕为一点小事坏了名声。
“瞧你,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比起郭将军,郭夫人倒是毫不在意,笑道:“我不但不还,我还将它抵押了一笔大的!”
郭将军心一跳,却见自家夫人调笑道:“郭将军怕了?”想想自家出身贫寒,若非夫人一路扶持哪来今日局面,夫人又不会害自家,不由豪气干云放声大笑道:“夫人放心去做,有什么自然是我郭威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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