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好收场了,若是拿捏到述心错处倒也好,只是什么也没搜到还把人打了一顿就说不过去了,眼见围观的越来越多,不远还有几个寺外的香客,那个领头的和尚扶起述心说道:“述心,师傅圆寂了也没个交代,不要怪师兄们心急,如今虽没有搜到赃物可你也难以洗脱嫌疑,这样吧,你没有度牒大相国寺也就不收留你了,你去别的寺庙修行挂单吧!”
“不!师兄,我不能走,求师兄将我留下。”述心激动叫道。
那大和尚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上来拥着述心就向偏门走。
哪知述心一挣扎脚下一拌人整个扑倒在地,手中东西飞出去散落一地,尤其那装骨灰的坛子磕在墙上四分五裂,述心大急顾不得疼痛上前收束,可一阵风来骨灰四散。
述心手捧坛子破片坐地放声大哭:“这可怎么好,我该怎么向施主交代!”
几个和尚面面相蹙不知该怎么好,但在哪大和尚的示意也只能硬起心肠拖起述心向外走。
赵婉儿心中愤怒就要上前阻止,却被赵则平拉住,示意她不要节外生枝,如今正是有求大相国寺的时候,赵婉儿也不便发作,眼见述心被拉走哭声远去,三人往回走。
快回到禅房时正好撞见那知客,知客一见便道:“几位施主让我好找,师兄请几位偏殿相见。”
跟随知客来到一处偏殿,偏殿内几个大和尚早以在此等候,先前赶走述心的那个也在,如今倒也规矩的紧。
见礼过后,一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就说道:“几位施主来意我们已经知晓,可此事对我大相国寺而言关系重大,如今希望几位听后万勿对人言。”
赵婉儿和赵则平对视一眼,虽不知何事但还是答应下来。
“方丈圆寂了。”老和尚略带悲痛却又平静道:“此事还未公开,事关大相国寺的名声,几位不要声张。”
“方丈大师可有遗言?”赵婉儿急道。
“未有。”
“可年前我托方丈为我三弟做了法事,三弟的骨灰何在?方丈可有交代于弟子?”赵婉儿逼问道。
几名和尚都默不作声,赵婉儿气不打一处来,就要拔剑一摸才想到剑早已丢失了。
眼看就要闹将起来到是那个赶走述心的开口说道:“女施主,无论如何,令弟骨灰一定在大相国寺某处,能在大相国寺日日熏听佛法也是幸事。”
这话听着挺好,可赵婉儿一见是他,想到先前他那般恶行,那肯自己三弟骨灰放在这等地方,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问道:“你是何人?你与方丈是何关系?先前你赶走的又是何人?”
不料这和尚也是个狠人,也不在乎赵婉儿揪着他衣领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说道:“贫僧述苦,是方丈的大弟子,先前那个是我师弟,如今……”
刚听到这赵婉儿有了不好的联想:“那,那他摔坏的不会是……”
那述苦一听也明白估摸先前看见那一幕就是眼前这几位,脸色一变又恢复正常道:“女施主与我师父约定必有信物,那述心也言那是他几日前私自带进来的,肯定与令弟无关。”
赵婉儿心想包裹中确实未成见到自己的金钗和书信,若是老方丈将事托付给那个小沙弥的话不会漏了这些东西,可方丈没有将此事留下遗言的话,自己想取回三弟的骨灰岂不是难上加难,想到此赵婉儿依然气愤难消。
“阿弥陀佛!”老和尚口诵佛号,接着道:“几位施主,如今错在我大相国寺,该打该罚我大相国寺都认下,可方丈圆寂未能将此事交代清楚已成定局,若有可以弥补的方案几位尽管提。”
赵婉儿那想到什么可以弥补的,普通人也许会求钱财,可自己只求心安。
就听那述苦提议道:“不若女施主将令弟生辰八字名字写下来,我大相国寺将其供于佛塔之中,以后都可接受供奉,不说其他就算是转世投胎也能福报不浅。”
赵婉儿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和尚虽然可恶,可实在是会说话,几句话下来自己竟没那么难受了,看了看赵则平见他也点头示意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取过纸笔留下三弟的生辰八字,写到名字时思量片刻,方才写上‘玉哥儿’。
和尚接过看了也不多嘴,那等小娃没取大名的比比皆是,自去取了金封当着赵婉儿面装好,再三保证定下吉日请进佛塔。
赵婉儿等人也没多待,在知客的引领下离去,殿内老和尚看着述苦平静说道:“述苦,你很好,我年事已高,今后就由你来代领方丈事吧。”
述苦大喜,忙收拾心情合十道:“多谢师叔提携。”
大相国寺一处偏门外,述心拍门苦喊半天也没人敢给他开门,一直到天黑,两个守门的小沙弥侧耳倾听没了动静方知述心已离去,便去回报了管事师兄便去参加晚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