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片。
我震惊了,原来城里人是有早餐吃的。虽然粥里面的饭粒屈指可数。我慢慢地喝着粥,脑海飞速地运行。现在已经来到了大城市,我该干嘛去?
既然阿诸家里有床睡、有粥喝,那么赖在他家无疑是正确的选择。然后,认真地混日子,找机会见到阿诸口中那位剑术大师,拜他为师,这才是正道。
那时候的江湖没有任何的门户之见。所以,我和阿诸身为咸鱼宗的大弟子、二弟子跟别人学艺是很正常的。
师尊龙傲天要是知道了,不但不会反对,反而很高兴。甚至有可能,他都会跟着我们一起拜师,成为我们的师弟。只不过那样子后,师门辈分就会有点乱。
打定主意后,我安心下来了。我用舌头把碗底舔干净,便向肥皂告辞,走出去。
我先到了无饿不坐食肆逛了一圈,阿诸正在忙,没空搭理我。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在锅里捞了两块肉吃了,再次走上大街。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背着粪叉,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该在城里找什么事做?
在六合城里瞎逛了两圈后,我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秘密。那就是城里人的粪很多,非常之多,无头苍蝇到处乱飞。
恰好,我在上山学艺的时候,选修了挑粪专业,而且有几个月的基层挑粪经验。我不禁精神一振。虽然说,一个名门正派的少侠选择在大城市挑粪,多少有点诡异。
但当时的我,不得不向生活低头。
说干咱就干,不玩虚的。我用已经不多的积蓄买了三个大箩筐,和一辆驴车,开始到处挑粪。我的收粪首要目标就是城里的大户人家。
他们的生活条件好,人又多,吃得又好,自然拉的也多。在说明来意后,城里的大户人家先是诧异,接着对我很热情。这也很容易理解。
谁家没有臭哄哄的东西要处理,何况大户人家都吃肉,那米共臭得很。三个大箩筐很快就装满了。每一户人家还硬塞给我一些钱,叫我常来掏。勉为其难,我只好收下了。
我驾着驴车,志得意满地出城,准备拉着新鲜的大粪,卖给乡下的农户。可是刚出了六合城的大门,就出现了状况。
这倔驴要不杵在原地,死活不肯走,要不就是乱走,专和我唱反调。我指东,它就向西。我指左,它就往右。我实在纳闷了,这驴怎么不听使唤了。
试了好几次,我突然解开了谜底,这倔驴就是不肯下乡。哪怕我用力拽,它也死命地用蹄子顶着。
莫非是城里的驴生活过得太舒服了。去他的二大爷,怪不得商人愿意把这驴便宜卖给我。
我急眼了,找了一根棍子,对这倔驴就是一顿乱抽。当然,也不敢打重了。那倔驴皮倒是挺厚,一声不吭,只是那驴眼睛泪汪汪的。我叹了口气,没招了,只好和它好好谈谈。
“驴兄,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身为一只驴,帮我拉货是你该做的啊。等下乡卖了粪,回来我好好犒劳你,行不行?”
“咴。”不管我和它说什么,这驴就只会“咴”的一声。
难不成,我要抱着这倔驴下乡?
正在苦恼之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把稻谷秸秆先绑成小捆,又绑在粪叉上,把粪叉架在驴车上,刚好把秸秆吊在这倔驴嘴巴的前面。
这倔驴看见稻谷秸秆,本能地就往前走。我先让它吃上几口,然后伸长粪叉,让倔驴的嘴够不到。它就一直朝稻谷秸秆的方向走去。
我的长柄粪叉变成了驴车的方向盘,引导着倔驴驶向周边村庄。
果然不出所料,城里的粪,在乡下好卖的很。三大箩筐的粪一抢而空。我美滋滋地往六合城回走,把今天赚的钱大多给了阿诸,算是我这个周的伙食费。
毕竟阿诸现在要养家糊口,比我要难。我肯定要时常给他多一点伙食费,算是帮阿诸一点忙。
这收粪也挣钱,卖粪也挣钱,照这个趋势下去,我这个乡下人在六合城里买套房子也不难。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诸忙的时候,我挑粪;阿诸闲时,我便和他斗剑。渐渐地,我的剑术也涨了一些,能坚持到二十招左右。
进城一个月后,我终于见到了阿诸口中那位剑术大师。那一天,阿诸拉着我,往家里跑。进了阿诸的家,肥皂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子闲聊,正是阿青。
天啊,我居然还有再见她的时候。阿诸向阿青介绍,“阿青,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雷老侠。他仰慕你很久了,想和你学剑术”。
啊,不是吧,眼前的阿青居然就是阿诸口中的剑术大师。她这么年轻!我当时的脑瓜是嗡嗡作响。
阿青平静地说道:“剑术,我可不会教。”
这可把我弄糊涂了,阿诸说她是剑术大师,而阿青却说自己不会教剑术。
阿诸有点尴尬,说道:“就像教我那样,和阿侠对打就行。”
阿青点点头,说道:“哦,那可以啊,随时可以奉陪。”
“那既然阿青姑娘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两个一起上。”阿诸的心情好像比我还着急,把一把木剑递给我,示意我和他一起进攻阿青。
我有名茫然,摇摇头,说道:“两个男人联手欺负一个女子,这事我不干。”
一旁的肥皂却大笑,说道:“我就怕是阿青欺负你们。”看肥皂这么自信,我有点不相信,持剑站在阿诸旁边,蓄势待发。
阿青拿出一根竹棒,笑着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阿诸的脸色很凝重,说道:“准备好了,请阿青姑娘赐教。”
阿青左手举起竹棒向阿诸刺去,阿诸举起木剑格挡。但阿青这下只是虚招,马上变招,向我戳来。
我没想到阿青的速度这么快,情急之下只好使出“铁板桥”的功夫,向后弯腰,躲过这一刺。阿诸横挥木剑,直砍阿青后背。
阿青就像一只鱼儿一样,弯腰滑着躲过阿诸的木剑,手中竹棒横拍,打在我的小腿上。我重心本来就不稳,刚想着站直身子,又挨这一下,立刻摔了一大跤。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剑未发,就被阿青击倒。当我狼狈地捡起木剑,刚站起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阿诸捂着手腕,手中木剑已掉在地上,而阿青的竹棒已顶在他的喉咙。我见状不禁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