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话,我听明白了。他是在提醒我,该让家人离开北京了,走得越远越好,免得被我所连累。
毕竟,我们现在准备干的是最大逆不道的事情。
今天是九月十六日,离计划启动的九月二十八日,还剩十二日。一切宜早不宜迟。
“我知道了,师父。我现在就回家,和我爹、我娘说,让他们明天就离开北京。至于饭店,倒也没有必要卖。万一,我们成功了呢?”
我师父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或许是我悲观了一些。”
“那我走了。”
“等一等。”
师父把我喊住,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这令牌有些年份了,上面还雕着一条鱼。
“师父,这是什么?”
“把这个交给我师兄,让他替我保管吧。”
师父没有正面回答我。
“那好。”
“去吧,回家吧。”
“嗯。”
在回家的路上,我开始琢磨,要让父母、小萍他们去哪里避难呢?
对了,最好是去香港,那里现在是英国人的地盘。清廷是不可能去香港抓人的。
如果事败,他们就留在香港。如果我们成功了,他们再回来,就当是去香港旅游一趟。
想到这些,我便改变路线,去找康寿延。
我记得,他和那个北欧姑娘结婚后,就一直住在香港。
下午的时候,我找到了康寿延,并把想法,婉转地告诉他。
“你们一家人要去香港旅游,唯独你不去?”
“呃,对。”
康寿延本来还笑嘻嘻的,突然严肃起来,问道:“和我说实话。你们,是要准备动手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对,是准备动手了。所以先安排他们三人去香港避难。”
我点点头。
康寿延虽然是康有为的堂弟,也是维新派人士,但一直做的是一些外围的工作。核心的秘密,他还没有我知道的多。
关于我们行动的细节,康寿延没有继续追问,我也没有说。
“去香港旅游那是好事啊。这样,我下午去你家里,拜访下叔父、叔母吧,帮你劝一劝。再说,来北京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去过你家呢。”
“那再好不过了。”
当天傍晚,康寿延带着一个叫陈凡宁的仆人,随我来到我家中。
我父母和白萍看见康寿延,都非常高兴。
这些年来,除了谭嗣同,我几乎没带过朋友来家中作客。
我爹赶紧出门,去打些好酒。我娘、白萍则急忙去多炒几个菜。
“叔母、弟妹,弄点简单的家常菜就行,别炒太多了,吃不完就浪费了。”
“你别管炒菜的事了,我们到后面坐。”
我拉着康寿延,在我们家院子里,摆上桌椅,泡上茶,开始闲聊。
康寿延抬头看着院子里的大红枫,说道:“没想到在北京城,你们家还有这么大的院子,院子里还有这么大的树。真好!”
“和你们大富之家是没法比了。但在北京城里,确实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多了。”
聊了一会,我爹打酒回来。我们便整点花生米,先喝上酒。
很快,白萍也端菜上来。
到了七点多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我们便在院子里点起了几盏油灯。
去年的时候,清廷通过洋人公司,买了发电机,在北京城也装上了电灯。
但由于使用电灯的价格不菲,除了宫廷和个别官宦、富贵之家,北京城里的绝大部分人还是依旧依赖油灯。
最后一个客人走后,我爹便把饭店的门关上,打烊了。
“叔父、叔母、弟妹,过来一起吃饭吧。”
“好嘞。”
我们六人终于坐在了一起。我给父亲也倒上了酒。
吃了一会,我便开口说道:“爹,娘,小萍,我想让你们,明天就去香港旅游。”
白萍一听去香港,心里很高兴,露出了笑脸。
但父亲和母亲却非常诧异。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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