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师父接过这封信,仔细看了看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忽然间,我们三人变得不知说些什么了。
许久,又勉强聊了一会,师父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抓紧准备准备,一会跟着纳兰出城。”
“好。”
“王大侠,我堂弟的葬礼,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是应该的。寿延,你放心吧。”
“谢谢。”
我和寿延简单沐浴后,就把钱带上,穿上夜行衣,在镖局等候消息。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纳兰公子终于来了。师父便送我和康寿延出去。
走到镖局门口时,纳兰公子说道:“王五,你留步吧。他们两个,就放心交给我了。”
我师父沉吟片刻,说道:“也好。老侠,寿延,路上请珍重。”
我走上前,用力地抱住他,说道:“师父,你也珍重。我会想你的。”
我师父突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在我肩膀上,湿了我衣襟。
一会,他轻轻推开我,低着头,不停地挥手,示意我们两人快走。
“师父,那我走啦。”
“嗯。”
师父哽咽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去。
我便也转身离开。
纳兰公子带着我和康寿延穿梭于大街小巷,躲过巡逻队,走到右安门的角落处。
一名武官带着四名随从,就站在那里,看见我们就连连摇手。
“何磊,这两位就是我朋友。”
“多谢何大哥相助。”
我们两人急忙抱拳说道。
“别客气,来,快把这两套衣裳套上。”
何磊身后有两名士兵站出来,给我们两人递来清兵的衣裳。我们赶紧套上清兵的衣裳。
“纳兰公子,你回去吧。你们两位跟着我。”
“好。何磊,那就拜托了。”
“嗯。”
“两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纳兰公子笑着说道,转眼就隐入夜幕里。
就这样,我和康寿延扮作清兵,微微低着头,跟在何磊身后,堂堂皇皇地走出广安门。
一路上,那些守卫只是向何磊行礼,并不理会我们。
可能,他们也没注意到,何磊的六名随从当中有两个是假的。
出了城门后,我们再次感谢何磊。康寿延还拿出银子,要塞给他,却被何磊拒绝了。
“你们不要啰嗦了,赶紧走!”
“那好,多谢何大哥。”
我最后看了一眼何磊,便和康寿延跑入黑暗中。
可惜,那天的月光实在太黯淡,我并没有看清恩人的脸。
离开北京城后,我们两人在第二天买了两匹马,一路避开大路,专挑偏僻的小道走,南下香港。
经过三十多天躲躲藏藏的奔波,我和康寿延终于踏上了香港这块土地。
到了这里,康寿延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而我虽然心里已有准备,但当康寿延带着我进入香港的中心区时,还是再次震惊了。
比起澳门,香港更加繁华,更加新奇。
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别处完全不同。
街上的行人大多剪去辫子,穿着洋装。
抛头露面的女子也很多,且极少看见裹脚的。
穿过中心区,我和康寿延继续朝他家走去。到了这个区域里,洋人开始多了起来。
来到一座三栋洋楼的别墅面前,康寿延告诉我,这就是他在香港的家。
从别墅的面积、房子的装潢来看,很明显,康寿延已经是香港的上流,甚至是顶流人士。
“达令,达令。”
康寿延朝里面喊了两声。
我疑惑地问道:“达令是谁?”
“就是我媳妇啊。”
“你媳妇不是叫这里轱辘多吗?”
“是,达令也是。”
“哦,你还有一个小妾?”
“不不,不是。”
这时,一个洋女人从二楼,打开窗,探出头来。
她一看见康寿延就露出灿烂的笑容,摇着手,也喊道:“达令,你回来了!”
“是啊,你快下来开门。”
“我马上。”
康寿延转头对我说道:“她就是这里轱辘多,我也喊她达令。”
哦,原来这北欧姑娘也会说中文。
达令大概就是她的中文名字吧。可她为什么也喊康寿延“达令”,我顿时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