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厚良面色凝重,说道:“这事非比寻常!只因过于重大,所以我召来的都是信得过的兄弟……”
雅雷金耐不住他的慢性子,直接叫道:“我们要去杀了那狗元帅伊斯贝,拥你家将军做大元帅,统领三军。然后非、以两国止战罢兵,言和修好,不再你征我伐——若是英雄豪杰,就跟着来,自觉胆怯的,咱也绝不勉强……”
众亲兵见他是希伯来人,又说出这等言语,均为之侧目。有几人跟从平厚良日久,也曾一同为约珥、阿比亚所擒,同蒙大卫解救,认得这是以国大将。看主将并不呵斥,显然是默许,当即附和道:“那伊斯贝欺人太甚!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反叫我们去进攻书珊,当他领功请赏的垫脚石!昨晚对待将军那般的盛气凌人,哥几个早就按捺不住了!岂能容他在咱们头上如此作威作福?我等自是拥戴平厚良将军的!好汉只要分派下来,怎样取他首级,兄弟们悉听尊命!”
有人牵头,余人立时附和响应。一时间,群情激愤,都是受够了伊斯贝的专横跋扈,因此才会一呼百应!平厚良眼看部下都与己同心,再无迟疑,朗声说道:“既然众兄弟彼此齐心协力,大事必成!上马,去东寨!”
数十健卒飞身跨上战马,扬鞭绝尘,直奔东大营。
非利士东寨被犹大守军一夜突袭,已后撤了二十多里。但快马四蹄翻飞,须臾间便到了营门前。平厚良叫道:“我乃非利士西寨大将。尔等可都认得?赶紧打开寨门——本将有要事面禀元帅!”
此番亚玛力、非利士二度联军。亚**士都编在东大营。不过值岗的非**兵都识得平厚良,急忙开门迎进。平厚良当先策马率众来到伊斯贝的中军大帐——他为将已久,于非军的安营扎寨之法熟稔于心,要寻那元帅所在自不费力。
雅雷金紧随其后,已看见营帐前辟了一大片空地。伊斯贝正与数名兵丁在习练弓箭——七、八丈开外,立着几个干草扎的巨型标靶,羽箭射入,竟有鲜血涌出。想是里面用皮袋装满了牛血、羊血。再用稻草缠裹绑缚。雅雷金瞧那几个“草人”身上,都写有“以色列之神”几个鲜红大字!伊斯贝一边督促军士狠射,一边狂叫道:“希伯来人的神……都是人手所造,凡人所扮!这些人专会装神弄鬼、蛊惑人心!咱们天天射他的草神、牛神、鸟神几十箭,以后也不再信他们,玩什么神灵显圣的鬼把戏!”眨眼间,几个“草神”身上插满了箭枝,牲畜血液流出,溅得四下里殷红点点。
雅雷金见他这般训练士卒,显是对六年前被己方五人。假扮耶利哥守城天尊:约书亚,惊得弃城而逃一事还耿耿于怀……心中暗笑:这人既横且傻——如此目无鬼神。亵渎上天,就不怕遭天谴?
伊斯贝早望见平厚良一行数十骑径到近前,满不在乎,大喇喇问道:“将军不去筹备攻城,未经宣召,到我宫中有何要事?”
平厚良翻身下马,走近答道:“末将心中有些疑问,特来向元帅求证明白!”
伊斯贝双眼一翻,说道:“将军有话请讲!”
平厚良问道:“元帅昨晚命末将率本部军马,三日内攻克书珊——末将斗胆请问,元帅是要等西寨与犹大守军拼个两败俱伤后,再以东大营生力军,破城而得首功么?”
伊斯贝听他竟当众戳破自己用心,恼羞成怒,吼道:“如果将军不敢与以色列为敌,就请交出兵符,由本帅提领二寨人马,踏平书珊城!”
正当他怒气勃发之际,一名传令官奔近报道:“启禀元帅!犹大守将贾比盖——领八百战车,正在营门外,列阵挑战!”
伊斯贝怒道:“犹大的铁车纯系夺取我国所造之物!现如今却自恃车阵强大……欺我非利士国没有新车了么?”他转向平厚良,缓缓问道:“将军是准备袖手旁观呢?还是随我出战贾比盖?”
平厚良不慌不忙答道:“若是保卫家园,守我百姓不受异族侵害……末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倘若元帅为了一己私欲,令数万将士枉送了性命,末将可万难从命!”
伊斯贝冷冷说道:“将军这话另有所指啊……”
平厚良掏出那份“亚兰文密信”,高声说道:“元帅伊斯贝暗通亚兰国,欲引外族分我非利士一半国土!这是他与亚兰国君私交往来的书信,被本将截获!凡我非利士好儿郎,岂能再遵他号令?”
远近士卒闻听此言,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伊斯贝才知他此番来者不善,竟是要诬陷诟病,夺己帅位!立时怒道:“平厚良信口雌黄、一派胡言!陷害本帅,意欲谋反!左右……给我拿下此人,定我军心!”
东寨军士眼看两位主将反目,都犹豫难决,一时不知是该奉元帅之命制住将军,还是相信将军所说:废了元帅——却有伊斯贝的几名心腹便要上前擒住平厚良。蓦地灰影一闪,一人从他身后窜出,东转西绕,脚下异常快捷,瞬间越过这几人,已扑向非国元帅。
雅雷金藏在随行人群中,静静等待时机。一看双方撕破了脸皮,早想好了要先下手为强。他身法极快,出手如电,已夺下一人手中弯刀,高高跃起直劈伊斯贝面门。
元帅深知这是劲敌,后撤半步,拔出长剑刺他小腹。雅雷金扭腰避过,顺着下落之势,左手疾出,切中对方脉门。伊斯贝手上一痛,佩剑已到了敌人掌中。他凛然一惊,厉声叫道:“这就是装神弄鬼的希伯来人!”
他六年前被阿瑟黑、贾比盖、雅雷金假扮的天神,飘飘忽忽一个照面就卸下了手中宝剑,唬得他真以为是神鬼之工。这时青天白日,雅雷金空手入白刃的招法又是一模一样,他登时醒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