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这一腿还未踢实,激荡的气流就已经扑面而来。
燕长淮也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平静。
他的眼神冷得就像是覆上了一层清寒孤绝的朔雪。但那冰雪之下,分明是仍在汹涌燃烧的炽热炉火。
明澈虽然号称豪拳,但无论是击败刘湛还是与燕长淮一战,都展现出了不俗的踢技,他又怎么会不防这一手?
燕长淮旋身再动,但他足下发力,身形竟然不能瞬息退去?
以他为圆心,像是刮起了一阵十级暴风,狂乱的罡气将他死死缠绕,难以动弹。
燕长淮瞬间明悟,明澈是将所有的罡气都赌在这一脚上!
赌他挣脱不出,赌他会被一招制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燕长淮忽然一叹。
可惜,他赌错了。
燕长淮身不动,眉心处坐镇神庭的元神亦是大放光明,昭明之光映照大千。
那尊小小元神蓦然开眼,引动全身剑劲尽数爆发,汹涌澎湃的狂涛剑劲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燕长淮袖袍鼓荡,宛如天上起大风,继而席卷人间!
明澈的罡气在与这股剑劲接触的一瞬间,便已溃不成军,接着他被燕长淮单手按住面门,狠狠地贯在了地面上。
可明澈却笑了。
燕长淮脊背凸起,后背的武袍被直接轰成碎屑,露出一个拳印。
骨断筋离的痛感让燕长淮额头青筋暴起,那股凝实拳劲在他体内肆掠更让他痛得浑身颤抖,但他犹然不放手,反而用力更大。
明澈口鼻中溢出血液,口齿不清地得意道:
“如何。”
燕长淮忍痛佩服道:
“号称豪拳,拳势雄浑,腿却更重。而当我以为腿法是你的杀招时,却又使出这一拳。好赌术,好拳法。
明师傅,我从你的拳头里感到了灵魂,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这时燕长淮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他后退两步,跌坐在地,静静地看着明澈。
他知道,这个男人已无再战之力。
明澈似乎从来未曾被人这样称赞过,他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客气道:
“当然是好拳法。”
燕长淮点点头,又想了想,仍然问道:
“倾尽一切,赌这一招,值得吗?”
“哈哈,咳,性格如此,改不了了。”
明澈洒脱道,又吐出一口血,他仰望天空,自言自语地絮叨道:
“燕首席,我少年时赌输了一次,这些年来一直想再赢一次,可惜。”
看着那轮只剩点点残光的天幕晚霞,明澈勉强起身坐起。
他年少轻狂时,最喜为人鸣不平。只可惜,撞在了莫顾手上。
莫顾提出来一场生死斗,如果明澈赢了,便可安然离开。
对手则是成名多年的改造高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如何敌得过?
就在他想要决死一战时,是父亲阻止了他。
那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拳打得他闭了气,意识全无。
等他醒后,就只听闻父亲在擂台上连战十场,全胜下台之后,力竭而亡。
父亲死后,母亲又病重,明澈甫一出院便开始焦急地筹措人工心脏移植手术费。随着母亲生命力一点一滴地渐渐消失,明澈几欲疯魔。
对一个年仅二十岁,毫无任何地位和社会关系的武人来说,他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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