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都给了你,你不可以辜负我。”
马歆平早已发懵的脑袋嗡嗡直响,本能的在女人打开房门前的一瞬间,躲闪到走廊一侧的安全出口门后,惊魂仍未定,便从门的缝隙间看到一个绝色女子的身影掠风而去,只留下空气中一抹淡淡的香味。
马歆平没再走进父亲的办公室,而是悄然离开了那栋大楼,在街上如游魂般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心乱如麻,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句父亲与那女人之间的对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一个声音在呐喊。
马歆平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父亲对她而言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刚正不阿,充满着智慧;他对自己慈爱有加,对母亲更是相敬如宾;他从不打骂自己,即便自己犯了错,也每每都会耐心地、用一种睿智而慈蔼的方式引导自己真正去明白道理;他不怒而威,与人和善,几乎所有人都由衷地对他心怀倾佩与敬重;他沉着冷静,雷厉风行,任何困难在他面前似乎都会变得无足轻重......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父亲,一个原本在马歆平眼里毫无瑕疵的父亲,现在,却突然间极有可能变成了一个背叛家庭、背叛母亲、背叛自己的男人?而且,已经背叛了整整15年?这让马歆平如何能够接受!
马歆平就这样失魂落魄的游走了一个下午,同学不间断的来电对她而言全然充耳未闻,直至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直至时近黄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家,也不回答母亲关切的询问,也不抬头看父亲一眼,只失魂落魄地扒了两口晚饭后,便木然上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躺死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清晨,马歆平早早的起了床,又或者说,根本就是一夜未睡,充满血丝的双眼也许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穿戴齐整后,胡乱吃了点早饭,扯着喑哑的嗓子和母亲极简练地解释了一句要去同学家,便背上书包匆匆出了家门。
骑上单车,穿过小区,在小区门口的便利超市停下,进去买了点东西,出来时,头上戴上了一顶鸭舌帽。之后,把脚踏车停在了岔路的拐角处,戴上耳机,静静地等待,约摸半小时后,看到一辆黑色奔驰viano缓缓驶出,便远远尾随了上去。
这辆车自然是马歆平父亲的车无疑,马歆平昨晚便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跟踪父亲,了解真相!
这一天显得无比漫长,马歆平独自坐在父亲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店二楼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到进出对面大楼的每一个人,她不敢贸然守在父亲公司门口,因为那里有太多的人认识她,万一不小心被人撞见,然后告诉父亲,以父亲的心智,肯定是会起疑心。而且,在内心深处,马歆平仍然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以至于从始至终将此事埋在心里,对谁都没有说起过。可是,整整一天过去了,并没有看见昨天那个绝色女子的身影,父亲似乎也未曾离开过公司。及至傍晚时分,黑色viano驶出大楼,马歆平知道是父亲回家了,只得悻悻随之离去。
第三天亦是如此,只是父亲的车比昨天提早了一个小时从大楼里出来,并且,不是开往回家的方向,车速也比平时快,等马歆平想赶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跟丢了。然而,当马歆平崔头丧气的推开家门时,却赫然发现父亲早已到家,还亲自在厨房里捯饬着什么,母亲也在一旁帮衬,两个人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马歆平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录取通知书,这才意识到父亲今天为什么会提早下班,又为什么此际会在厨房间里。虽然高考早已尘埃落定,自己也一早就被填报的大学所录取,但书面的通知单却是直至今日才收到,想来,是母亲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立刻打了电话给父亲,这才会有了如此一出。
一念及此,马歆平不禁侧目看向正在厨房间忙碌个不停的父亲,儒雅的父亲依旧是那般迷人,从容的气度,举手投足间让人莫名感到心安的沉稳,还有那永远看去都刚毅、正直的侧脸,完美,帅气......
遽然,似有所感应般,马歆平的父亲回眸而望来,见是闺女,先一喜,随即一愕,深邃的目光落在马歆平的脸上,落进马歆平的心里,倏尔,微微一笑。
马歆平毫无来由的顿觉鼻子一酸,像滑开了开关,眼泪止不住的就要流下来,赶紧飞奔上楼,锁紧房门,把脸埋在枕头里,哇哇地失声痛哭起来。
父亲的种种好一点一滴的闪过,父亲对自己的爱像幻灯片一样,从小到大的画面,一幅一幅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放。
终于,哭声渐止,马歆平毅然决然的对自己说道:“不行,我不能失去父亲,一定要阻止那个女人,绝不能让父亲离开我和妈妈!绝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