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45分,办理完所有手续,我们走进探视的房间,在规定的窗口前的位置上坐下,等待梁雨舟的到来,身旁的Ava显得尤为紧张,鼻翼翕动,呼吸急促,显然内心正在经历着较为强烈的情绪波动。
大约五六分钟后,梁雨舟被人带入,双手带着手铐,缓步走来。
“我们又见面了。”
待他坐下拿起话筒后,我如此说道。
梁雨舟垂着眼帘,两眼依然空洞无神,脸上也依旧毫无表情,沉默无声。
“今天我带了一位你的朋友来,她,你总该认得吧?”
我紧紧盯着他的脸,希望他能有所回应,哪怕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表情,甚至是瞳孔的收缩,我至少也可以从中读到一点信息。
可惜,没有。
于是,我将话筒递给身畔的Ava,转过脸的时候才看到,Ava此时早已哭成了泪人,泪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沿着脸颊上的两道泪痕顺势滑落,可能是刚才一直忍住没哭出声的缘故,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Ava接过听筒,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而此刻梁雨舟的脸上,却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我心中一凛,站起身,示意Ava坐到我的位置,然后,自己悄然往后退去,大约在入门口的地方停住。
Ava依旧在哭,虽然无声,但从她不住颤抖的背影可以看出,慢慢的,她伸出没有握住话筒的右手,五指张开,掌心贴在隔断的玻璃面上。
这时候,我忽然能清晰的感受到Ava深情地望着梁雨舟时所弥散开来的那种温柔,浓浓的思念在空气中迅速蔓延,Ava苍白的指尖轻轻敲打着玻璃,发出有节奏的旋律,而这旋律,一瞬间就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梁雨舟。梁雨舟的脸上扭曲着痛苦,突然,伴随着极端痛楚的表情,霍然长身而起,如野兽般咆哮着将身上的囚衣撕破,露出上半身如鬼魅般怵目惊心的纹身。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梁雨舟左手支着桌案,右手张开,五指紧扣自己的胸口,指尖深深嵌入肌肉里,像要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一样,一双眼如从地狱中走出一般,发出骇人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Ava似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呆坐在原地,直直地望着梁雨舟。
两人就这么目光对视着,连眨都没眨一下,直到数名狱警冲进房内,将梁雨舟押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在梁雨舟被带走后几近一分多钟的时间里,我和Ava都杵在原地,未曾改变过任何姿势。之后,管理员敲门而入,告诉我们探视结束,并对我说监狱长想见我们,让我们如果方便就过去一趟,我这才缓过神来,并点头允诺。
......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一敲门走进,监狱长就厉声质问我们道。
我猜想,他应该是从实时的监控录影中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状况,所以,连忙解释道:“抱歉,他可能是见到我这位朋友,情绪太过激动了。”
“情绪激动就可以乱来吗?情绪激动就可以破坏公物吗?要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我们还怎么管理?监狱也是有制度的,他这样子,可是会严重影响他服役期间的考评的哦!”
监狱长带着官腔,话里明显有话。
我点头连连称是。
此时,Ava默默走近桌旁,从挎包里取出两个相同的档案袋,当着监狱长的面将其分别打开。
我冷眼旁观,档案袋里所装之物完全相同,都是一个塞得满满的信封,和一包茶叶。
“我是梁雨舟的妹妹,我哥他喜欢喝茶,所以我带了些上好的茶叶,这里还有一些钱,听说在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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